第17章 贵气姐姐，人小鬼大外甥
苏泽第一次见到苏玫的时候，真的被惊艳到。
如果说柳司珏是人妻，苗慧怡是熟妇，余小蕊是萝莉，那苏玫就是御姐。
高贵的御姐！
那高贵的气质，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傲洁，如掌握权柄的女强人。
她确实也是掌握权柄的女强人！
长孙皇后病逝后，李世民没有再立皇后。
按照制度，后宫佳丽三千，太子妃的地位当属最高。
理论上皇后不在，管理后宫的就是太子妃，后宫事宜都得请示过她。
不过皇帝让韦贵妃代行皇后职权管理后宫，所以苏玫的权力被分割了大半。
“见过姐姐。”
柳司珏又早一步起身行礼，生怕苏泽喊错称呼。
皇宫的规矩很多，苏泽市井出身，她很担心苏泽闹出尴尬事宜。
特别是面对至亲之人，柳司珏更怕苏泽露出破绽。
苏泽要是被揭穿，那她也会遭殃。
比如会被认定协助苏泽假冒身份。
现在两人已经是同一艘船的人了。
苏泽也跟着起身行礼，心底也是有点慌。
进宫前，柳司珏交代过，苏泽和李承乾的关系一般，没见过几次面，和姐姐的关系很好，不过嫁进宫里之后也少见了。
宫里的规矩很多，太子和太子妃都是不能轻易出宫的。
也好在是宫里的规矩多，苏玫到来后就落座到主座位上，要是一般的家庭，这时候可能拉着手亲切说话了。
“才个把月不见，弟弟都当上官了。”
苏玫有些伤感和愧疚。
堂堂太子妃，亲弟弟却只是九品的金吾卫队正。
看看那些勋贵之后，如秦琼之子秦怀道，起家太子千牛备身，正七品；长孙无忌之子长孙冲现任宗正少卿，从四品上......
“是嘞，公公和婆婆他们知道，肯定会很开心的。”
柳司珏认真揣摩苏玫的伤感，以为是弟弟当官，没能分享给爹娘伤感。
毕竟没有任何人推荐，是户部每年通过考察京城适龄青年列出的名单，他们都不知道，也不在身边。
当然，这个适龄青年很有讲究，祖辈得有大人物才行。
苏玫勉强一笑，没有回应。
苏泽见状道：“姐姐莫忧，人主要是靠自己，你和姐夫虽然没有帮忙，但有你们在也没人敢欺负我。”
这话是没背景的人骗自己的说词。
只靠自己注定是走不远，背后没人支持没上路就死了。
现在姐姐是他身后支持他的女人，以后他希望是姐姐身后支撑她的男人。
苏玫闻言，这才释然：“太子前面还在说你被人当枪使不开心，离开东宫的时候却听说很开心，是有什么喜事？”
听说很开心离开，还让宫女太监好生招待等等。
柳司钰意外望了眼苏泽，这要不是真的确定不是她夫君，这一刻她真以为苏泽就是苏泽。
简直就是姐弟心灵相通，猜得那么准。
苏泽笑着将事情告知，说到最后注意到苏玫神色不同，惊了下，不动声色补充道：“这里面苏叔叔也给了很大的建议和帮助。”
亲姐弟再了解不过了，表现得太过不同，可能会引起对方怀疑。
也不知道苏泽有没有和他姐姐说过替身的事。
找个机会让柳司钰探探口风才行。
苏玫眉头微皱：“苏叔叔？”
她确实感到意外，不像她弟弟的行事风格。
弟弟是个挺聪明的人，但那是小聪明，做事喜欢投机取巧。
借上司的安排行自己的事，再将朱大志囚禁严刑拷问，听着好像简单，但执行起来不容易，需要大智慧和小细心。
“是苏定方苏叔叔，姐姐，厥儿呢？怎么没见他，好久没见怪想念的。”
柳司钰插话，怕苏泽表现得太过被怀疑。
她同样想到找个机会探探口风。
苏玫成功被转移目光，温和笑道：“在后花园抓蝴蝶。”
说罢，她朝一旁的宫女吩咐道：“去把人喊来。”
刚才她在后花园的时候，儿子也在，不过因为追蝴蝶跑远了。
“是。”
宫女应声离开。
柳司钰主动和苏玫拉起家常。
苏泽看在眼里，笑意满满，暗叹她识趣。
没多时，一个陶瓷般的小男孩被抱过来。
刚到正厅，小男孩就挣扎着下来，朝苏泽大喊：“舅舅！”
这是李承乾和苏玫生的嫡子李厥，今年四岁。
李承乾还有个儿子李象，贞观四年的时候和宫女生的。
“欸，舅舅抱抱。”
苏泽蹲下身，张开双手。
“舅舅，你变壮了许多啦。”
李厥抱住苏泽的脖子，亲昵贴上去。
柳司钰重点介绍过李厥，和苏泽很亲，每次苏泽过来都粘着苏泽陪他玩。
相比于李承乾和苏玫，苏泽其实更怕被李厥察觉到异样，毕竟小孩子有时候比大人更敏感。
而且童言无忌，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蹦出句什么话来。
果然，小家伙是第二个发现他哪里不同的。
第一个发现的柳司钰有碰巧的成分在。
“舅舅现在是金吾卫，每天都锻炼身体，就壮了。”
苏泽笑着将他抱起，又坐回凳子上。
他早有转移注意力准备，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小食盒打开：“看舅舅给你带来什么。”
“蜜饯！”李厥大眼睛扑闪扑闪，连忙接过：“谢谢舅舅！”
不过他没立即吃，而是看向苏玫。
宫廷好规律繁多，吃用方面也是，李厥这个年龄不能吃太多甜品，以免有蛀牙。
苏玫眉头微皱又舒展开：“舅舅给你你就吃吧。”
李厥笑得眼睛眯起来，肉乎乎的小手伸向食盒，但在即将触摸到蜜饯的时候又停下。
像个小大人的模样，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手：“舅舅，我可不可以用蜜饯交换求你一件事？”
苏泽大为好奇，小小年纪竟然能抵抗住糖的诱惑，笑问道：“什么事呀？”
李厥道：“我想求舅舅揍我爹一顿！”
啊？这么孝？
柳司钰也大感意外。
苏玫愣了下，呵斥道：“胡闹，那是你爹！”
李厥缩了缩脖子，又假装硬气：“刚才在后花园，我看到爹想打娘，可惜吾未壮，壮则有变！”
“舅舅比爹壮，你先帮我揍他，他肯定揍不过你，以后也不敢再欺负娘亲。”
苏玫张张嘴，眼眶瞬间湿润，既感动又觉得悲凉。
感动的是儿子这么小就知道维护她，悲凉的是他爹不是普通人，是太子，不能像寻常家那样遇到委屈找娘家。
揍太子，要杀头的。
苏泽被雷得不轻，认真打量着这位外甥，见他一副认真的模样，点点头：“好，舅舅答应你。”
太子，也不是不能揍。
“胡闹！”苏玫瞪了苏泽一眼，又望向柳司钰道：“弟妹先和厥儿下去，我有话单独和苏泽说。”
柳司钰神色复杂望了眼苏泽，抱着抗议的李厥离开。
等人走远，苏玫又让在场的宫女太监退下。
苏泽正担心她要说关于替身的事，却不想是更让他震惊的事。
苏玫道：“弟，以后离太子远点，也不要替他做事。”
苏泽问道：“为何？”
苏玫压低声音：“我怀疑他想效仿圣上。”
真男人从不玩顺位继承，玄武门对掏谁赢谁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