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之王座的踏脚石
艾琳娜手指痉挛般握紧剑柄，沉默不言。
教她杀人？
他为什么知道自己是杀人鬼？
识破了身份，即便无罪，要杀了他吗？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比诅咒更危险。
他似乎并非自己想象中需要拯救的绵羊。
苏寒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扫视周围，已经有些身体强壮的黑帮成员缓了过来，挣扎的要站起身，扭头想要逃跑。
开玩笑，就连老大都睡的安详。
一个月才几块钱，拼什么命？先跑为上。
大不了事后加入其他帮派，躲避报复。
但过了今天，黑石帮还在不在都两说。
“其实啊，杀人很简单。”
“比如一拳过去，命中要害，人就死了。”
苏寒发力，出拳，直击最近那个站起来的黑帮成员命门，顿时七窍流血，猝然倒地。
【杀死精英黑帮成员】
【获得普通技能——“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凝聚了一名黑帮成员的街头打斗智慧，如何致伤而不致死，这是一门学问，要是打死了，还怎么收保护费？】
【效果：你可给目标留下至少一滴血。】
【说明：不好，闪光被我打死了！】
苏寒眉头微挑，这倒是好技能啊，要是让那些【御兽师】【精灵训练师】看见，怕是能馋哭了，虽然现在并不需要慈悲为怀。
便又出声：
“又或者利用能力，轻易杀人如摘花。”
他踏着高效的迅捷步伐，又追上前面三个想要逃跑的黑帮成员，没有出拳，只是各拍了一下肩膀，随后双手插兜，扭身返回。
三个黑帮成员不明所以，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但还没走几步，砰的炸开来，溅起多块碎肉和血雾，栽倒在地，死无全尸。
【击杀三名普通黑帮成员】
耳边响起通报，但没有获得技能。
这不奇怪，《命途》这款游戏越到后面，越难获得技能，因为怪物基本都打过了，重复打过的怪物获得技能的概率会大大降低。
这时候，即便是再迟钝的人都回过神了。
剩余站起来的黑帮成员面露惊恐，他们这才发现，原本被视为猎物的目标实际上却是凶狠的狼人，噬人的野兽，远非他们可以匹敌。
他们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但他们各自相视，立刻攻了上去。
逃跑的下场刚才他们已经尽收眼底，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选择，共同联手杀了这人，总不能此人也和那个义警一样强大吧？
他们当中也有人将目光投向了呆在原地不动，一直沉默的面具人，似乎在说你不是正义感十足的义警吗？你怎么还不出手？
他已经杀人了呀，在屠杀帝国公民！
他已经违背了你口中的帝国法律！
是啊，自己为什么不阻止他呢？
自己可是秩序系的职业者，是那执行秩序，维护帝国法律的【律令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杀人犯在自己面前杀人呢？
这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十几年的道德观念。
艾琳娜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看着眼前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尸体，身体就莫名涌现出令人愉悦的快感，血雾与碎肉构成绝美的风景，令人沉醉，痴迷。
面具下，那幅绝美如同神明精雕细琢，一眼便能令人沉醉的面容不禁涌上一阵潮红，在贵气与傲然中平添了一抹绝佳的妩媚。
这就是杀人的感觉吗？真好......
仅仅只是看着，快感就如此的强烈。
如果自己亲手杀人，那岂不是更加愉悦？
她那只握着剑柄的手不停的微颤。
屠杀仍在继续，毕竟不是正式职业者，身体素质未发生蜕变，苏寒开启了血肉狂热，全方面提升身体素质，攻击附带血肉侵蚀。
如果没有获得血肉化身天赋，他或许不会轻易开启，毕竟要度过半个小时的虚弱期，会让自己丧失绝大部分自保能力。
但现在就无所谓了。
血肉化身就像肉鸽游戏中核心技能，只要拿到手，就能大幅度强化自身体系能力，甚至改变构筑方向，实力大幅度飞跃。
苏寒指尖蒸腾血雾，驱散了虚弱感。
有了血肉化身补正，血肉狂热的虚弱期就不存在了，变成技能冷却，并且冷却时间大幅度降低，一分钟就能冷却完毕。
当然即便是一分钟，放在pvp竞技场都够你死上一百次了，但他现在面对的也不是其他pvp高手，只是一群普通小怪罢了。
十五秒结束，技能进入冷却。
但刚才那些试图站起，逃跑反抗的黑帮成员已经彻底的躺在了地上，多数模样相当凄惨，身体不是缺了几块就是血肉发生了扭曲。
这就是血肉侵蚀的效果。
能让目标血肉发生不良畸变。
放在游戏中，这只不过是平平无奇的debuff，也就几秒一跳扣除微小生命值，但放在现实，变成了无比凶残，魔性的能力。
虽然苏寒用的挺顺手的。
“砰！”
苏寒身后响起了枪声，是百卡罗开枪了。
他身为黑石帮的老大，身体素质本就比其他成员强上一截，别人能缓过来，他也能，倒不如说他早就缓过来了，只是在装死。
但是现在他手下已经死的死，伤的伤，不剩几个了，再这样下去就要变成光杆司令了，这是想要一统下城区的他所不能接受的。
自己还有大好前程，不能毁在这里。
该死的欢愉会，这小子怎么那么强！
该死的面具义警，你也得死！
但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念头了。
苏寒一直都开着上帝视角，早就注意到旁边一直在装死，如今忍不住开冷枪的百卡罗。
他不需要有躲过子弹的速度。
只需要提前预判开枪动作，提前应对。
手中一抹血光闪过，凝血成剑，正是【百战之血】，沿着炼金子弹的轨迹对准一劈，如切豆腐，完美级的武器轻松切开子弹，连带着百卡罗的身躯头颅，被砍成两半，竖的。
苏寒扭头看向艾琳娜，开口：
“又或者凭借精湛的剑术，一剑杀人。”
“人被杀就会死，杀人鬼小姐明白吧？”
天上乌云越发浓郁，空气越发沉闷，压的血腥气难以逃脱，只得笼罩住这两个凶手，仿佛是死去的魂灵正在疯狂咒骂，指控。
艾琳娜深吸一口气，多么美妙的气味啊。
但她看着苏寒，依旧平静道：
“你叫阿尔法对吧？”
刚才他们是这么称呼你的，现在阿尔法先生，你当众残杀帝国公民，漠视生命，手法恶劣，已经触犯了帝国法律，可有异议。”
她如此对苏寒下达宣判。
苏寒平静开口：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阻止我？”
回答他的唯有沉默。
苏寒笑了，开口道：“放心好了，帝国的律令师小姐，我保证我杀的人都是该死之人，他们每个人手上都至少沾染了一条人命。”
“就连刚才那个所谓可怜的小子也是。”
“你如果不信，可以用侦测邪恶法术来看看，作为秩序的初学者，【律令师】职业，这个法术你也应当会吧？”
艾琳娜握紧剑柄，心中莫名有怒火升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如此狡辩，如此说辞，如此证明......
你让我丧失了杀死你的理由啊！
我好不容易找到个杀人的机会，为什么？
长得这么好看，却真令我失望！
仿佛洞穿了艾琳娜心中所想，苏寒抬头看看天色，低下头出声道：“现在我还要再杀一批人，不想杀人的杀人鬼小姐，你要一起吗？”
他抛下这句话，不再理会艾琳娜，扭头转身，小心避开散落在地上的碎肉，尸体，朝着欢愉会屋顶所在方向，闲庭信步离开。
报仇不隔夜。
不然这游戏不白玩了，玩家不白当了？
艾琳娜眼眸亮起光芒，看了一眼尸体，以及少部分还活着，但却瑟瑟发抖，不是抱头或是躺在地上装死的黑石帮成员，随后沉默。
终于下雨了。
雨滴淅淅沥沥，连滴呈线，打在艾琳娜身上，感受到讨人厌的冰冷湿润感，杀人鬼小姐微微皱眉，看向苏寒渐渐离去的背影。
雨滴顺着面具边缘滑落，像在洗刷她的犹豫。杀了他？不，或许该看看……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追了上去。
前方，苏寒双手插兜，行走在街道上。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终于上钩了。
回想起当初那个面具女疯子对他说的话——
“杀人鬼是一头脱缰出笼的野兽，万物皆可杀，最终也会杀了自己，这是条不归路，所以【就吃甜豆腐脑】，你这混蛋真要就职这个职业吗？”
“是的，没有人比我更懂【杀人鬼】！”
苏寒流露出怀念之色。
这可是他以前第一个获得的隐藏职业，当时所有联邦开局的玩家都以为这是诅咒，但实际上，却是数值与机制双重超标的超标怪！
虽然不知道这位艾琳娜小姐如何受到杀人鬼的诅咒，正常来说这是联邦特产，两个国度连法则都有差异，不该出现在帝国境内才是。
但不管如何，既然看见，就不能放跑了。
又是杀人鬼，又是boss模板，回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一连串头衔，跟叠buff似的，行了行了，这里站不下这么多人.jpg
而且还身穿面具黑衣，当城市义警。
这似乎就是那位专杀玩家的杀人蝙蝠侠，无疑是个重要且强力的剧情人物，可以充当自己的助力，工具人。
作为纯度极高的强度党，他要定了。
而且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这破城市很快就要炸了，再加上《命途》是款网游，在坐上天之王座之前，总需要些踏脚石。
尤其是只还没杀过的杀人鬼。
就像一只没见过血的幼兽，太好调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