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入玄冥洞天
“所以你们是占了人家底盘，现在想让我找个由头把正主端了？”时冥靠在越野车后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膝盖上的真皮纹路，“先不说我这炼体境的小身板，人家弹指就能把我挫骨扬灰，单说这事儿传出去也忒不地道了。”车窗外的梧桐叶被阳光筛成碎金，他却只觉得这任务像块烫手山芋。
驾驶座上的林峰猛地踩了脚刹车，后视镜里映出他哭笑不得的脸：“你当官方是土匪窝吗？这种下三滥的事我们能做？”他从副驾摸出茶杯喝了口茶，“主要是怕鬼王宗是玄冥宗的傀儡势力，这要是真的...你想想看，一个能在洞天里扎根千年的宗门，要是暗中操控俗世...”
时冥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霓虹灯箱在暮色中渐次亮起。“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他扯了扯领带，这是林峰硬塞给他的伪装，“我不信潜龙卫连自家百姓都护不住。没别的事我就下车了，小时还等着我吃饭呢。”
车子在环城路的匝道口停下。林峰递出一枚刻着云纹的青铜令牌，另一张烫金名片在掌心泛着微光：“这是玄冥洞天的通行令，想进去了打这个电话。”时冥指尖刚触到令牌，墨云的声音突然在识海炸响，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接住！上面有他的气息！”
他从未听过墨云用这种语气说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攥紧令牌。青铜触手生温，隐约有股熟悉的檀香气息。“我答应了。”时冥抬眼看向林峰，对方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明天几点出发？”
“明...明天？”林峰显然没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翻找行程本，“你先处理好俗世事务，毕竟进去一次少则半月多则...”“就明天。“时冥推开车门，晚风吹得他打了个寒噤，“我家地址发你微信了。”
出租车驶离市区时，计价器数字跳得让人心惊。时冥看着窗外渐次稀疏的灯火，突然想起小时最爱吃的那家糖炒栗子，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摸出手机想发消息，又默默塞回口袋——该怎么说呢？“我要去一个异世界调查千年宗门，归期不定”？
回到出租屋时已近午夜。他从衣柜深处翻出帆布背包，往里面塞了两件换洗衣物，又把墨云给的符纸叠成小方块塞进夹层。给父母打电话时，母亲还在念叨小区新开的超市，他捏着手机，喉咙发紧：“妈，我过段时间要去外地做项目，可能信号不好...别担心。”
原本想绕路去小时家，走到楼下却看见她房间的灯还亮着。窗台上那盆他送的多肉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他突然不敢上去——怕看见她追问的眼神，更怕自己忍不住说出真相。最终只是在楼下站了会儿，转身时踢到个易拉罐，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第二天清晨，林峰的车准时停在楼下。让时冥意外的是，副驾上放着个红色房产证。“手续都办好了，”林峰递过一串钥匙，“你父母那边我也安排了，卡里有八位数，够老两口安享晚年了。”钥匙圈上挂着个小巧的貔貅吊坠，触手温润，显然是花了心思。
潜龙卫的驻地藏在市郊的竹林深处。时冥跟着林峰穿过九曲回廊，沿途遇见的守卫都穿着便服，袖口却统一绣着银色龙纹。在一间摆满仪器的实验室里，一位白发老者用银针在他手腕取了滴血，片刻后屏幕上跳出“炼体境巅峰，潜力评级A+”的字样。
“不错的底子。”老者递给他一枚刻着“潜”字的玉佩，“遇到危险捏碎它，百里内的卫员都会收到信号。”旁边的柜子里，林峰挑了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塞给他：“这是精钢混钨丝做的，削铁如泥。”
玄冥洞天的入口藏在秦岭深处的断崖下。林峰站在刻满古篆的石门旁，突然变得格外唠叨：“进去别乱说话，看见穿玄色道袍的赶紧绕着走，遇到灵气浓郁的地方别瞎吸收...”“知道了知道了。”时冥揉着耳朵往门里钻，生怕他下一句要讲“出门在外注意身体”。身后传来林峰的嘟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不懂长辈苦心。”
踏入洞天的刹那，浓郁的灵气如潮水般涌来，时冥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只觉四肢百骸都在欢呼。“卧槽，这才是修士该待的地方！”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别高兴太早。”墨云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枪纹在他手腕上疯狂闪烁，“这里有他的灵魂烙印...不对，这整个洞天，都是他的身躯所化！”
时冥心头剧震：“他是谁？墨云，你说清楚！”
“是他...那个让我恨了无数纪元的家伙！”墨云的声音竟有些哽咽，“可这洞天的灵气层级只有地仙水准，以他的修为...难道是他某一世的投影？”
看着墨云方寸大乱的样子，时冥反而冷静下来。他抚摸着手腕上的枪纹，沉声道：“墨云，别急。玄冥洞天是玄冥宗的根基，宗内必定有关于创立者的记载。还有八天就是收徒大典，我们正好混进去查探。”
“八天？万一收徒提前呢？”墨云的声音带着焦虑，“不行，我传你一道灵气，你立刻赶路！”
一道灼热的能量突然涌入经脉，时冥只觉双腿充满力量。他不再犹豫，向路边修士打听了方向，便朝着群山深处的玄空山狂奔而去。
一路行来，所见所闻都透着奇异。空中有御剑飞行的修士，路边摆摊的老汉随手拿出的竟是能增长修为的灵果。幸好有墨云指点，他才没闹出拿人民币买灵草的笑话。
当玄空山的巍峨山门出现在视野中时，时冥已累得气喘吁吁。山脚下的集镇人声鼎沸，各地赶来的修士摩肩接踵。他找了家客栈歇脚，听着邻桌修士谈论收徒大典的规矩，心里渐渐有了底。
三日后，当第一缕晨曦照亮玄空山时，山门前已聚满了成千上万的修士。时冥混在人群中，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期待，手腕上的枪纹突然轻轻一颤，仿佛在呼应着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玄冥令牌——属于他的玄门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