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血刀堂?
福威镖局。
林震南手持烟斗面色甚愉,端坐在太师椅上,见儿子归来,立即招呼道:
“平儿,你且过来,为父有事说与你听。”
林平暗呼“倒霉”,刚刚穿越过来自然不想见到林震南夫妇,生怕露出破绽。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
他躬身行了一礼,开口问道:
“爹,你找孩儿有什么事吗?”
林震南先是俯身查看林平头顶伤势,见已无大碍,随即道:
“张镖头从湖南送了信来,川西青城派余观主不仅收下了咱们的重礼,更是派遣门下四名弟子前来回拜,想来要不了多久,福威镖局就能在川西地界开分号了。”
林平听罢,不禁暗暗自嘲:
要不了多久咱家就要被灭门了,你老还有心情在这里’得鄂望蜀‘。
不过,这些想法自不能与林震南说,只能旁敲侧击道:
“爹,咱家整整送了三年重礼,余观主都不理不睬,如今怎会突然改变想法,会不会有诈?”
林震南颇为满意的看向林平,笑呵呵道:
“平儿,你有此想法,为父甚是满意,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余观主乃先天高人,屈尊降贵实属不易,你且放宽心。”
先天高手!
林平已经确定,自己穿越的这个“笑傲江湖”有一点点不对劲。
不过他面上不动声色,转而问道:
“爹,刚才在外间,孩儿见到血刀堂在招收旗手,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震南闻言,面色一沉,恨声道:
“两年前血刀堂搬来福州,可没少给为父脸色看,好在你曾祖父乃少林弟子,余荫犹在,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火。”
两人交谈间,门外突然传来惊吼声,一位趟子手匆匆走入大厅。
“总…总镖头,不好了,白,白二死了!”
林震南吃了一惊,连忙喝问道:
“怎么回事?你们又与谁赌钱打架了?”
趟子手连连摆手,焦急道:
“不是,不是的,白二是死在菜园子里,身上没有一点儿伤痕,浑身冰冷,怕是得了什么急病。”
林震南长袖一卷,一马当先走出大厅。
“随我去瞧瞧。”
三人鱼贯而出,复行后院,只见一具苍白僵硬的尸体仰躺在菜园中央。
几名围观的镖师和趟子手见到林震南,立刻起身让开道路。
其中一名姓祝的镖头抱拳道:
“总镖头,俺检查过了,没有任何伤口,看着也不像中毒。”
林震南微微点头,皱眉道:
“通知账房董先生,取三百两银子,料理丧事,抚恤家属。”
一名趟子手因病亡故,林震南并未放在心上,父子二人重回大厅。
林震南落座后,开口询问道:
“平儿,昨日白二随你去打猎了?”
林平强装镇定道:“去了,不过昨日回来之时,还是好好的。”
白二的死因他自然清楚,青城派两大绝学之一的摧心掌。
中掌者内脏俱碎,不显于外,十二个时辰后,才会有掌印浮现。
林震南听罢,颇为感慨,叹息道: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世间之事变化无常,莫过于此。”
林平心中微动,开口道:
“爹,江湖无常,大肠包…咳咳,为何我们不托庇于圣教,请圣旗庇佑,岂不是万事大吉。”
林震南叹息道:“傻孩子,圣教固然强大,可天下与之比肩的还有少林,明教,雪神宗。”
“远得不说,五岳派是决计不会允许托庇于圣教的镖局,开到他们的地盘。”
“而且,圣教势力庞大,福威镖局若是请回圣旗,后果难料啊!”
林平立刻明白,这才是林震南不愿请回圣旗的真正原因。
两人交谈不过三句,厅外又传来惊呼之声,“不好,郑镖头也死了。”
林震南面色陡变,相隔不过一刻钟,连着死去两人,显然已不能用突发疾病来解释了。
他大步走出前厅,再也顾不得与儿子说教。
林平矗立在大厅中央,面色阴晴不定。
不顾一切的逃命,还是留下来找寻解决之道?
两个念头在脑中不断交替出现,最终化作深深执念,源于林平之的执念。
出人头地,将镖局发扬光大,成为人人敬仰的武林高手,成为爹娘乃至林家的骄傲。
这些执念疯狂冲击林平心神,让其头痛欲裂,心跳加速。
若不接受妥协,恐怕下一秒不是变成精神病,就是成为植物人。
林平深深吸入一口气,郑重道:
“我林平发誓,一定会保全福威镖局,名扬江湖武林,照顾好爹娘,你且放心去吧,从今以后我便是林平之。”
他话音刚落,一股轻松之感油然而生。
宛如卸下重重枷锁,顷刻间心灵清澈透亮,脑中思绪纷呈,灵光乍现。
余沧海既已出手,偌大一个镖局搬不走逃不掉,如今只能兵行险招,驱虎吞狼。
散尽家财或许能请回圣旗,但这样一来镖局就彻底没救了。
为今之计,只能偷偷取出‘辟邪剑谱’,在这门神功之上做做文章。
远水救不了近火,岳不群不能指望,莫名乱入的血刀堂却是一把好刀。
辟邪剑谱脱胎于葵花宝典,也许东方不败会有兴趣。
如此一来虽被打上圣教标签,但至少可以解决眼前危机,留出足够的发展时间。
他在现代做惯了牛马,执行力自然没得说。
片刻后,林平之牵着宝驹,策马离开西门大街,直奔东门大街血刀堂而去。
…
血刀堂。
堂主刘传年约四十,身高六尺,虎背熊腰,面貌粗犷。
他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给人十足的压迫感,周身时刻萦绕淡淡元气,实力深不可测。
刘传对面,端坐一人,面容阴柔,身材矮小,一副道士打扮,
他头戴毡帽,腰悬宝剑,一眼望去宛如孩童。
但周身气势却丝毫不逊刘传,长剑更是寒气逼人,绝非凡品。
刘传轻抬右手,指着香茶,笑道:“余观主,请喝茶。”
原来那瘦小汉子正是余沧海,从青城山跨越千里,赶来福州。
他抱拳回礼,端起香茶轻抿了一口道:
“刘堂主,福威镖局欺人太甚,杀子之仇更是不共戴天,还望圣教体恤,老夫报完仇立马离去,绝不逗留。”
圣教之威严,青城派绝不敢犯。
强龙不压地头蛇,但在日月神教面前,何门何派敢称强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