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2.出门在外,身份都是别人给的
沈溪儿按照记忆中对乞丐的理解,蹲坐在路边,把破碗摆放在自己的跟前,然后抬头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过路的人络绎不绝,但都没有一人愿意给沈溪儿施舍一枚铜板。
害怕被饿死,沈溪儿决定主动出去,捧着破碗来到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面前。
“好心人~~~”
“滚!”
沈溪儿:……现在读书人压力这么大吗?
又连续向几人讨要,无一例外都得到失望的结果,而江浊的肚子已经饿得受不了了。
“现在摆放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偷窃,二是打工。很明显,我没有偷窃的胆子,那么只能打工了。”
“根据我刚刚的观察,有三个地方正在招募人手,一个是码头卸货,这个需要力气,我做不了。二是城门悬赏,这个需要身手,我没实力。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可以选择了。”
沈溪儿说了一大堆,但是神明仿佛掉线了,让沈溪儿转移注意力的分析变为了自说自话的二货。
又等待了一会儿,神明依旧没有给予沈溪儿一点回应,于是沈溪儿打算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始探索这个世界了。
从进入这个世界到现在她都没有见到任何仙人,如果神明没有欺骗自己,那么她现在所处的就是神明创造的世界中一个偏僻的角落,这里的仙气稀薄,没有任何修仙资源。
而接取第三份工作就与这个前提有关。
沈溪儿来到了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者面前,老者用他仅剩的眼睛好奇地看向沈溪儿。
“老人家,您可是在招一位家丁?”
老者默了片刻,慢慢用嘶哑的声音回道:“您看我这身破衣裳就该明白我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所以我给不了什么大价钱。”
沈溪儿也没想干多久,所以爽快地回应:“没关系的,只需要能我口饭吃就行了,打杂我很擅长。”
“那……”
老者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如同虔诚的信徒拆取神明的礼物般,缓慢而又欣喜。
布包被拆开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十几枚老旧的铜板堆在一起的画面。
老者双手捧着铜板,头如同老旧的机械零件缓慢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仿佛有了光,期待地看向沈溪儿。
“您看这些钱,可以吗……”
沈溪儿的目光在老者期冀的眼神和他皲裂的手里捧着的老旧铜板来回打量,最后情感战胜了理智,沈溪儿接下了铜板。
“这是几天的工钱?”
“一天。”老者见沈溪儿接下铜板,心中松了一口气,说话都利索了不少。
沈溪儿挑眉,手中掂量着铜板的重量,然后慎重地收进自己的口袋。
“那先开始工作吧。老人家,您家在哪呢?”
“寒舍有点远,还请跟我来。”
沈溪儿内心琢磨了一番,但是看着老者的衣着和卑微的态度又让她戒心低了不少,只是稍一犹豫,便抬脚跟上老人的脚步。
二人一路来到一个村子里头,虽然这个还在齐州的地界内,但是村子十分偏僻,村里不见少壮,只有几位老人居住于此。
老者口中的寒舍,也仅仅是几间草屋罢了。
屋子的简陋让沈溪儿一时之间无从下手,她还没开始动弹,老者便兴冲冲地从屋内捧了一碗水递给她。
沈溪儿看着满是杂质的水,笑着推了回去:“谢谢,但我暂时不渴,还是先干活吧。”
“不,不是。”老者连忙阻止沈溪儿,“我请的不是打扫的家丁,而是看家护院的家丁。”
“啊?”
“是这样的,我们村最近出现了一头山君,个头好像一间草屋,两双眼睛有着水缸大小,满嘴獠牙更是占满血迹,村里唯一的先生已经为了我们去找附近的宗门求援了。”
沈溪儿皱眉,她总觉得山君好像在哪听过,但是是形容什么动物的却想不起来,反而在老者的形容后想到了她电视中看见的巨型怪兽。
“嗯……先生不是为你们求援了吗?为何还要去城中寻找家丁?”
“您有所不知,先生已经去了一月有余,期间山君已经吃了十余人了,村中青壮都带着家中妻子逃离,但是能逃生者十之有二,村里仅剩我们这些孤家寡人苟延残喘了。”
“你们不走?”沈溪儿又问。
“孩子都死了,孙子也不在了……我们已经没有盼头了,恳求仙君能诛杀此兽,为我等报仇啊。”
沈溪儿叹气,然后将铜钱放到了桌上:“我帮不了你们。”
老者看着桌上的铜钱,不解地看向沈溪儿。
“我不是所谓的仙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可是您的穿着……”老者欲言又止。
沈溪儿看着身上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衣服摇头苦笑:“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我确确实实是个普通人,与你们没有任何区别,所以我帮不了你们。”
老者沉默了。
沈溪儿歉意地弯腰道歉,然后推开门径直离去,她要趁天黑之前回去,免得那凶兽趁着夜色要她的狗命。
如果神明给了她力量,又或是她有传说中能帮她变强的系统,也许她会孤注一掷拼一把,可惜她都没有,只有一个不切实际的破碗。
她不是圣人,也没有力量去帮助弱小。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齐天下,她需要放下愧疚,然后把老者的表情在脑中删干净,大大方方地走下去。
沈溪儿一边在心中宽慰自己一边迎面撞上了老者所说的山君。
现在沈溪儿知道山君指的是什么了,金黄色的皮毛夹杂黑色的条纹,一双如同水缸大小般囧囧有神的眼睛发出犀利的目光,周身散发强大的气场。
许是过于紧张,沈溪儿两条腿不停打颤,接着摔落在地上,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老虎有着很强的领地意识,一旦有其它动物闯入它的领地,它就会朝穿古装发起攻击以捍卫自己的领地。
曾被自己遗忘的知识突兀地浮现在脑海中,此时此刻沈溪儿的大脑不断发出快跑的信号,但是身体却像布偶一般丧失行动的能力。
山君朝着沈溪儿咧嘴,然后长大嘴巴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咆哮。
沈溪儿看着山君的嘴,发觉自己就像葡萄干一样渺小无助。
恰在这时,一道剑光划过,山君被这道剑光逼退了一步,一位白衣男人持剑站在沈溪儿的面前。
“孽畜,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