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主要研究成果
（一）公益创业主体的形成与互动
1.公益创业主体的形成与共生机制
（1）社会企业的概念与内涵
社会企业是无数受各种变革使命驱动，寻求解决社会问题创新途径的总称[3]，其起源代表从传统福利系统转变为混合系统的过程[4]。本次研究主要从以下视角对社会企业进行定义。
第一，社会企业组织形态。英国社会企业联盟（The Social Enterprise Coalition）将社会企业定义为一种为实现自身社会价值目标而在市场中进行商业活动的特定组织[5]。Dennis R.Young认为，社会企业是以促进社会进步或对公共财政有所贡献为目标的一个连续体组织[6]。J.Gregory Dees认为，社会企业是介于纯公益（非营利组织）与纯营利（商业企业）间的连续体，并建立“社会企业光谱图”（见图1）[7]。国内学者范明林[8]认为，社会企业是在政府大力支持和推进下由各类助残、扶老、减贫及就业问题引发的兼具公益性和营利性的组织；邓国胜认为社会企业是一种有别于公立机构、营利机构、合作组织的提供公共服务的新组织类型[9]。
图1 社会企业光谱图
资料来源：舒博:《社会企业的崛起及其在中国的发展》，天津人民出版社,2010。
第二，社会企业组织运行方式。欧洲委员会认为社会企业通过作为对公共津贴商品和服务生产的补充而追求一定程度的自负盈亏，主要目标是支援社会公共产品而不是为股东创造利润[10]。Wallace,S.L.指出社会企业是通过建立社会导向的组织并像商业机构一样从事商业活动，最终将利润补给该社会组织，创造出经济价值并为处于社会中的弱势群体提供工作机会[11]。
第三，社会企业组织目标。英国贸易与工业部及美国学者Jeffrey Robinson均认为社会企业是把社会目标放在首位的企业，其盈余主要用来投资企业本身或社会，而不是追求股东财富最大化[12]。世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提出社会企业是为公共利益而进行的私人活动，不以利润最大化为目的，依据企业战略实现一定经济和社会目标[13]。
综上所述，结合中国社会企业发展的实际情况，本课题研究认为社会企业是公益创业的重要主体之一，它以创造社会价值为使命，通过在公共产品服务领域运用商业模式来解决社会问题，组织自身可持续发展且同时兼顾社会和经济双重目标属性。
（2）社会企业与其他组织的区别
Dees（1998）[14]最早从动机、方法、目标及关键利益相关者等多方面对社会企业与非营利组织和纯营利商业企业进行了比较（见表1），而后一些研究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拓展。
表1 社会企业与非营利组织和商业企业的区别
首先，社会企业与非营利组织的区别。英国社会企业在商业活动收入上较非营利组织自由，政府在“社会企业”组织商业活动收入上没有设定限制。与传统非营利组织相比，社会企业的特征如下：第一，非营利组织以社会效益为目标，而社会企业以解决社会问题为宗旨并兼顾“社会目标”和“经济目标”双重底线；第二，非营利组织发展依赖于“捐赠依赖”，而社会企业以企业架构和市场方式获取的利润为主要资金来源，利润和盈余是组织及公益事业可持续发展的保证；第三，社会企业从创新角度出发更高效地解决各种社会问题；第四，社会企业更关注直接利益相关者的感受与成长，最终目标在于授人以渔、助人自助。
其次，社会企业与商业企业的区别。许广永等[15]认为社会企业拥有双重销售渠道，提供传统商业企业不涉及的社会产品和服务并对不同条件对象采取区别性定价。从社会责任角度看，一家较好履行社会责任的传统商业企业不应等同于社会企业，虽在商业性质上社会企业与商业企业并无明显区别，但其在股东利益与相关人利益间有先后次序之分。传统商业企业承担社会责任往往是他们从事经济活动的一种“附加责任”，是追求利润最大化的企业对社会责任的主动承担；而社会企业以社会责任为出发点，为达到“助人自助”的目的，不仅要自负盈亏，还要进一步运用利润和盈余。
（3）社会企业双重价值创造属性
租金理论告诉我们，普通商业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的驱动力是经济租金，企业的所有运营行为都是为了实现利润最大化目标。社会企业是特殊的组织，兼具经济性和社会性，并创造双重价值，因此，它的商业模式需要在传统企业商业模式上进行创新，以此来描述公益创业各主体双重价值创造的商业逻辑。基于波特的企业价值链，高闯[16]从价值链创新理论分析了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的实现方式与演进机理；丁敏[17]受其模式启发，也创新性地构建了社会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的演进机理。本文以二者的逻辑思维为基础，尝试性构造了社会企业双重价值创造属性逻辑框架（见图2）。
图2 社会企业双重价值创造属性逻辑框架
社会企业的创立主要受两种因素影响：创业机会和社会企业家。社会企业家往往具有超前的创业意念，敏锐地捕捉创业机会，社会问题的存在、社会需求的不满足，都能激发他们创建社会企业等公益创业组织的欲望。在运行过程中，社会企业会受到多重因素的影响，主要有外部环境要素、市场要素、利益相关者要素、社会企业内部要素、社会企业网络、社会企业家特质等。和商业企业一样，公益创业活动的载体也处于一个不断变化的经济、政治、文化、技术环境当中，因此需要从市场、利益相关者，社会企业内部，社会企业网络，社会企业家特质等相对具有可控性的要素中寻求支持，并对自身的运营现状和能力进行综合分析。深入理解组织使命陈述、规范价值、组织身份，同时不断进行价值链地创新，可防范社会企业陷入利益化的境地。最后社会企业再对自身价值活动进行优化整合来促成其商业模式的创新，进而提升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同时创造经济和社会价值，实现“鱼和熊掌，二者得兼”的最佳状态。社会企业商业模式的创新，带来运营能力和竞争力的提升将为公益创业带来正能量。当然，社会企业商业模式不是一劳永逸的，当面临的外部环境发生关键性变化时，社会企业将迈入下一轮商业模式的创新，这是一个不断演进的过程。
（4）公益创业各主体形成动因
公益创业（Social Entrepreneurship），也译为“社会创新”，是个人、机构和网络等主体通过捕捉新机会、处理社会问题来挑战传统社会组织结构失效的产物，且以创新方式将传统商业手段应用于公益领域，在追求创新、效率和社会效益的同时，争取将公益事业办成一个可持续发展、有竞争力的组织实体。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不断提高和社会事业的不断进步，公益创业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其创新主体形式与数量也不断地增加，主要有政府、社会企业、非营利组织和商业企业等。各创新主体的形成动因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第一，扩大生存发展空间。由公益创业各主体组成的共生体，不仅能有效消除或削减资源瓶颈，也为明确分工与广泛协作奠定了基础。一方面，分工使每个公益创业主体更专注于自己的工作领域，从而提高工作和创新效率；另一方面，共生系统中更强调各公益创业主体间多样化互动性团队协作。公益创业各主体在合作过程中知识的碰撞将产生更多创新火花，促使系统内各主体以更快的速度成长，得到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第二，实现社会价值创造最大化。各公益创业主体的形成可以促进合作伙伴间的资源共享，使双方在物质流、信息流、资金流、工作流等方面的运作步调渐趋一致，从而提高系统经营运作效率和质量。合作伙伴关系的建立，使各公益创业主体由平面上的一个点变为连接区域空间内各合作伙伴的活性“结点”，“活化”他们间的社会资本存量和关系，拓宽资源获取渠道，形成基于共同目标的社会支持网络。社会支持网络的建立将给网络各端传递信任的“正能量”，促使各主体间合作产生协同、共生效应，使整体效益大于部分效益总和。因此，各公益创业主体的形成是降低资源使用成本、营造规模经济、有效缓解社会问题并实现社会价值创造最大化的有效途径。
第三，分担与降低公益创业风险和成本。风险是影响企业经营运作的重要因素，各公益创业主体进行共生合作可有效分散或降低在市场、融资等方面的风险。一方面，协同共生有助于创业主体通过缩短创新周期、加速市场开发速度、分摊企业创新成本等来增强竞争力并降低与分散市场风险；另一方面，单独的公益创业主体通过与有关组织机构进行合作融资、申请国家各项创业扶持基金，能降低和分散融资风险。合作机制的构建使系统成员间建立信誉机制和信赖关系更加容易，减少交易双方和环境的不确定性，进而降低各种公益创业成本。
第四，促进社会管理创新。各公益创业主体本着互惠共赢的原则开展跨部门合作，凭借自身的灵活性和开放性来协调与合作伙伴的关系，整合商业与公益运作模式，形成惠及社会发展各利益相关方的社会共生机制，引导系统内各公益创业主体基于共同社会使命携手致力于社会创新，促进实现社会管理创新。
（5）公益创业主体共生机制
共生是共生单元在所面临的宏观与微观环境中寻求自身定位的一种途径。公益创业各主体间的关系取向本质上为一种建立在供需基础上的相互依存与作用的利益整合关系。公益创业各主体利益整合框架的四要素分别为共生单元、共生基质、共生界面和共生环境（见图3）。借鉴生物共生定义，本研究中的共生单元是指公益创业的各主体，主要包括政府、社会企业、非营利组织和商业企业等。共生基质指的是共生单元拥有的市场、管理经验、政策、资金等互补资源。共生界面是共生单元之间信息、物质等传导的载体。共生单元以外的所有因素之和构成共生环境。本文的共生环境主要包括政治法律与制度环境、经济与技术环境、社会文化环境、自然地理环境等在公益创业中起到支撑作用的各种要素。共生能量是共生系统生存和发展的体现。
图3 公益创业各主体利益整合共生框架
公益创业各主体的利益整合共生是系统环境中各共生单元基于某种共生基质，通过共生界面进行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换，产生和分配共生能量而形成的一种网络关系。公益创业利益整合共生是为了达到共生能量增加的目的，从而实现系统各主体的共同进化与共生循环。在网络环境中，系统各主体在广泛合作的基础上建立互利共赢的共生关系，鼓励各利益主体围绕共同价值目标进行资源整合、开发、利用，不仅能促进系统主体间及其与生态系统环境间的协作与适应，而且有利于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稳定、可持续发展。此外由政府、社会企业与非营利组织等形成的共生系统，从宏观上改变了社会管理和社会福利分别由三大部门各管一块、互不往来的现状，明晰了社会福利政策制定者（政府）与服务提供者二者的社会角色，逐步形成政府主管政策，社会企业及非营利组织运营不同模式提供服务，各司其职，专业运作的社会管理新格局（见图4）。
图4 公益创业各主体间的共生效应
2.公益创业主体间利益冲突及合作博弈分析
（下文称综合效益）也有所不同。以经济效益为首要原则的主体如果预期综合效益较少且未能得到合理的经济与社会效益补偿，他们就可能退出合作关系，即公益创业主体间产生了利益冲突。这就要求在合作关系中形成有效的效益转移机制，使获益较多的主体给获益较少的主体以一定的效益补偿。戴建华等认为基于Shapley值法的利益分配是根据各合作伙伴在联盟效益产生过程中的重要度来进行分配的一种方式[18]。运用合作博弈理论分析合作主体间的双向选择，在Shapley值法的基础上合理确定不同合作主体间的合理效益转移量。
（1）基于Shapley值法的综合效益分配模式
设集合it=（1，2，…，n）为所有合作主体的集合，如果对于it的任意一个子集S（由n个不同合作主体组成）都对应着一个实值函数v（s），满足：
v（φ）=0
称［I,v］为此n个合作主体的合作选择，v为此选择的特征函数。
本文用xit表示it中合作主体it从与最佳合作伙伴的合作v（I）中所得的综合效益。当所有合作主体都选择合作时，本文用x=（x1，x2,…,xn）表示各合作主体合作的综合效益。而要使合作成功，必满足以下条件：
在Shapley值法中各合作主体所得综合效益分配称为Shapley值，并记作：（φ）（v）=［φ1（v）,φ2（v）,…,φn（v）］，其中φ1（v）表示合作主体it所获得的合作效益，可由下式求得：
其中，sit是集合it中包含合作主体it的所有子集，｜s｜是子集S中的元素个数，n是所有合作主体的数目，w（｜s｜）可看成是加权因子。v（s）代表子集S的收益，v（s＼i）是子集S中的主体不与合作主体it合作可能获得的效益。
（2）合作主体利益转移量的确定
Shapley分配向量是合作主体间合作博弈的核心。对效用可转移的博弈（N,υ），如果对i,j∈N，存在固定的数值
，使
和
，
则Shapley值为：
假定合作主体间的合作行为对非合作主体没有影响，合作主体对非合作主体的策略在参与合作前后保持一致。于是，可以定义如下形式的特征函数：
公式（6）中，第一项为未合作前各合作主体的保留效用；第二项为建立合作伙伴关系后大家从合作中所获综合效益的总和；第三项为合作体S外合作主体参与合作获得的综合效益；第四项是未参加合作的合作主体（仍在N内）对合作体造成的损失。
对
，有
令h=i，并定义：
，则
于是，得到如下定理。
推论1 对合作博弈（N,V），Shapley值由下式给出：
如果合作主体在合作过程中不存在效益转移机制，则合作主体it的获益为：
}p}由推论1可以看出：每个合作主体从合作中所获得的综合效益由两部分构成：一部分是没有综合效益转移时自身参与到合作中的综合效益；另一部分是相互合作时综合效益之差的一半。两部分之差就是执行Shapley值分配时的综合效益转移量。于是，在上述模型假定的条件下，得到了如下的推论。
推论2 合作主体均参与合作时，位于核心Shapley综合效益分配矢量将给每个合作主体以如下综合效益补偿：
对任意合作主体it、j，用
表示it不与j合作（与其他成员合作）时所获得的综合效益；
是it不与j合作所造成的损失。所以，
是it不与j合作的净综合效益；同理，
是j不与it合作的净综合效益。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在合作主体it、j中，社会企业是其中之一。
因此，在合作中获益较多的合作主体应给那些获益较少的合作主体转移一部分综合效益，只有这样才能达成长久的合作伙伴关系。而获益较多的合作主体在转移一定的综合效益后，剩下的综合效益还应比未参加合作前的高。
当系统中各合作主体间存在综合效益转移机制时，所有合作主体都将有动力去参与促进公益创业活动的发展并推进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形成，以及在综合效益转移过程中获得合理效益，实现多主体“共生多赢”。
（二）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形成与演进机制
1.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内涵
借鉴生态学概念，公益创业生态系统是以合作共生为基础、以社会责任为纽带、以资源互补为目的，由社会企业、政府和非营利组织等生态种群通过部门间协作，并在外部环境的作用下形成的基于共同使命和价值导向、互利共生、协同发展的社会创新体系。区别于以往的战略联盟、创业系统和非营利组织集群等研究对象，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具有以下显著特征。
一是社会价值导向性。公益创业是一种在不断变化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环境下不断产生社会价值的活动[19]，社会使命与市场经济力量是其持续运作的驱动力；公益创业着眼解决社会问题，利用经济价值创造服务于社会价值的持续性创新，具有强烈的社会价值导向性。公益创业生态系统以“社会责任”为纽带，对商业模式和公益模式两大模块进行有机整合，形成以社会问题为主体导向的社会价值链。成功的公益创业生态系统能够更好地服务于社会领域、引领更多社会创新，为社会创造出更多的价值。
二是互利共生性。生物学共生理论认为，互利共生是指不同种生物在生物群落中依赖彼此间直接营养物质的交流而形成的一种相互依存的互利共生关系。在经济社会中，公益创业生态系统通过整合利用各部门的优势和资源，特别是创造性地开发、整合、利用边缘资源并挖掘其内在潜能，促进资源在不同主体间的流通，形成各主体间共生共存的依赖关系与支持网络，使整个生态系统在协同效应影响下表现出单个公益创业种群不具备的功能和作用，进而实现规模效益，共同增进社会整体福利。
三是动态平衡性。公益创业生态系统是系统内不同主体间及其与外部环境长期互相影响、依存与协调的结果。当外界环境中的信息、渠道及价值等进入生态系统内部，就会对生态系统与生态环境间的稳定产生破坏力量。为恢复生态系统的平衡，既要在内部通过调整结构、优化功能机理和健全运作机制来合理协调要素关系，也要在外部通过适当改变环境条件、有效改变资源取向等途径优化整合配置与外界环境的生态流输出，增强系统的动态平衡能力。
四是多样性。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多样性在多方面均有体现。一是多元化的公益创业主体，其主要包括社会企业、非营利组织、传统商业企业等，各主体是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基本构成元素。二是多样化的公益创业活动形式，既可调动系统内部继续进行公益创业活动的积极性，又可增进系统的创新活力。三是创业主体间关系的复杂程度，系统内各主体及其与外部环境间的关联性使不同创业主体间互动资源能在系统内顺畅流动，实现对创业资源和信息的有效配置和高效率使用。
五是开放性。随着信息技术和经济一体化的快速发展，各类创新生态系统正逐渐突破地理限制，并呈现出相对系统开放性。公益创业生态系统要实现在某一时期内特定的社会目标，系统必须不断地与外界交换大量的异质资源，并将外部资源吸引到系统中来，为系统注入新的能量和动力，在系统提升整体竞争力的同时实现系统的开放性创新。
2.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结构
自然生态系统是系统中的生态因子的总和。生态因子是指环境中对生态群落生物的生长、发育、生殖、行为和分布具有直接或间接影响的因素，如光照、气体、温度、湿度、食物及其他生物等[20]。按照有无生命特征，生态因子分为非生物因子和生物因子两大类。非生物因子包括温度、光、水分、土壤等环境因子。利用生态学和生态系统的概念来理解公益创业生态系统，是将公益创业生态群落和公益创业环境类比成生态系统中的生物群落和非生物环境，借鉴生态学关于个体、种群与群落及其同环境间的相互作用研究，类比创业活动中的发展规律，来探究创业活动中的关键问题，从而促进区域创业生态系统的正常运行。类似于自然生态系统，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可以表示为：
公益创业生态系统=F（生物因子、非生物因子）=F（公益创业生态群落、公益创业支撑环境）
公益创业生态系统与自然生态系统从构成要素上具有相似性（见表2）。
表2 公益创业生态系统与自然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比较
借鉴生态系统理论，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由公益创业群落与公益创业支撑环境两部分构成。社会企业、政府部门、高校及研究机构、投资机构、中介服务机构、关联企业等通过直接或间接的有机组合，形成生态群落，群落成员彼此之间进行物质循环、能量交换和信息传递，从而形成彼此之间相互联系、相互制约和相互依存的相对稳定的整体。从形成过程来看，公益创业生态系统是一个以公益创业活动为中心，在一定的社会环境条件下，建立起来的具有一定结构和功能的生态系统[21]。社会企业处于核心层，是公益创业活动的主要执行者，政府部门、高校及研究机构、投资机构、中介服务机构及关联企业处于中间层，是公益创业要素的生产者主体，自然、经济、文化等支撑环境处于最外层（见图5）。
图5 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结构要素
系统结构是指构成系统的各要素间及其与外界环境要素间相互联系与作用的方式。本文基于系统生态学视角，构建了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结构（见图6）。
图6 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结构
公益创业生态群落：由政府、社会企业、非营利组织、传统商业企业、其他社会企业或公益创业组织等种群组成。
①政府部门。政府是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形成与发展的外在推手。对于公益创业生态系统来说，政府采购不仅能拓宽公益创业产品的需求市场，也能在税收等方面提供财政资助与扶持政策，帮助解决各主体发展初期的资金瓶颈问题，有助于社会创新创业资源的优化配置。
②社会企业。社会企业是公益创业生态链条中的关键节点，是相关公益创业活动的主要执行者，企业内部的社会企业家及其领导的创业团队、创业技术与资源、企业文化价值观是影响系统生存与发展的关键因素。
③非营利组织。非营利组织是推动公益事业发展的主要力量，非营利组织在多年活动开展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拥有较为完善的社会资源支持网络，在社会中有较高的影响力与公信力，这些优势均为公益创业生态系统提高其自身的社会公共产品和服务供给能力以及拓宽渠道提供了保障。
④传统商业企业。社会责任运动及企业公民意识高涨驱动了传统商业企业对自身行为的审视，从而表现出为社会服务的意愿。强烈社会责任感是驱动传统商业企业参与公益创业的重要因素，传统商业企业通过“社会投资”等方式对社会企业进行资金与资源支持，其成熟的商业运营模式提高了系统的可持续性。
⑤其他社会公益企业。其他社会企业或公益创业组织进入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对系统的稳固起到辅助支撑的作用。首先，社会企业之间易形成共同社会价值目标，新的公益创业者及其创业团队的加入，为公益创业生态系统提供了新“养分”；其次，社会企业之间形成紧密的社会关系网，可聚集社会闲散资源并提高资源使用率，提升系统的资源存量。
⑥科研院所。科研院所是公益创业人才培养的源泉与土壤，具备公益创业技能与知识的人才是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形成与发展的根柢。科研院所在为系统发展输送人才的同时，其蕴含的丰富研究与技术资源，不仅可为系统发展提供理论指导，也可以为系统提供技术支持并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提高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存活率。
⑦媒介机构。媒介是现代社会中信息传播的一种介质，具有受众广泛、形式多样、适应性强等特点。媒介组织拥有广泛的信息来源且信息的受众面广，可通过新闻报道、报章杂志等传统媒体与微博、社企网站等新媒体的宣传推广，营造积极的公益创业文化氛围，为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生存和发展的注入正能量。
⑧中介服务机构。中介服务机构在资金、市场、技术、管理等方面为客户提供便捷服务。各种中介机构进入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可拓展系统中关联主体的融资渠道，并为其提供咨询、项目管理等服务，营造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发展初期的良好运行环境。
公益创业支撑环境：蕴藏的外部环境条件与资源影响着公益创业生态系统中各种群的进化方向，对系统各主体间的协同共生起着催化或抑制作用。
①政治法律及制度环境。政府在社会管理创新领域的支持政策与财政投入、区域环境内相关法律法规的完善情况与制度环境的好坏，在极大程度上影响公益创业生态群落开展公益创业活动的积极程度。
②经济与技术环境。隐性的资源、技术与市场平台，可为生态系统提供多元化的公益创业融资渠道、技术创新支持及其他专业化的中介服务。
③社会文化环境。其中社区关系状况、社会舆论导向、人文培养氛围及社会制度的规范性，对公益创业生态系统中各主体获取社会支持具有重大意义。
④自然地理环境。区域地理位置、交通运输设施、自然生态环境等影响系统主体间进行便捷联系的自然地理环境要素，为系统演进与发展提供了基础性条件。公益创业支撑环境中的各要素不仅组成了系统中各种群赖以生存的外部环境系统，也极大影响着公益创业生态系统中各生态种群的创业活动。
3.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形成
（1）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形成条件
公益创业生态系统是在某种“偶然因素”下，企业或机构组织为了摆脱环境变化、技术革新、需求转变等因素造成的生存危机，自发形成的联合体，而不是人为强制性结果。但并不是所有的系统都能发生自组织过程。依据耗散结构理论，只有具有一定的开放度、远离平衡态、非线性相互作用和涨落的系统才能产生自组织现象。同样，公益创业生态系统也必须且完全具备这些自组织形成条件，主要表现为：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必须依据内部各主体的核心能力及优势互补，不断与外界进行大量异质资源交换，同时将相关组织吸纳进来，为系统注入新的活力与动力，提升系统整体竞争力的同时实现系统的开放式创新，才能实现特定时期内的社会-经济目标。此外，系统内成员必须紧密分工合作，以此来确保系统的整体竞争优势。而涨落是系统形成有序结构的原始动力，表现为系统序参量在某个数值上下震荡。实质上，如政府政策变化、技术水平高低、市场需求改变等影响公益创业生态系统演化的因素都可以理解为涨落[22]。
（2）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形成的机理模型
公益创业环境是社会企业的活动空间，它会对社会企业的生存、运行和发展产生重大影响。在公益创业支撑环境下，各公益创业主体通过长期合作形成了公益创业生态系统（见图7）。社会价值共享机制、平台/标准及边缘资源整合能力构成了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形成演变与可持续化发展的三大支柱。其中，社会引领的价值共享是首要支撑，引力和推力作用可以促使参与主体的加入，经过竞争、协同、突变，达到新的动态平衡，形成公益创业生态系统。构建价值共享机制是能否持久留住这些参与主体的关键点。平台/标准是第二大支柱，不仅规划了系统的整体框架，而且界定了成员间关系。优良的平台和完善有力的标准有利于招纳更多优势科研院所、媒体机构、中介服务机构和其他的公益创业组织及政府部门，从而使公益创业主体更加多元化，增强内部资源的异质性。边缘资源整合能力是第三大支柱。企业的公益创业必须引入更多新颖的社会资源以变革现有商业模式，这种创新往往是以开发边缘资源为核心，公益创业的重要特征之一就是边缘资源整合。公益创业生态系统要赢得更多创业型组织的支持，增强系统的整体优势和抵御外部风险的能力，必须要运用创新的方法去整合社会边缘资源。
图7 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形成过程
4.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演进发展
创业活动在积极推进社会进步发展的同时，也受到国民经济的各个领域、各个层面、各类经济主体和各种经济过程的强烈影响。也就是说，创业研究仅仅停留在单一的企业战略和经营决策层次是不行的，为获取更为深刻的认知，构建和发展系统的创业活动促进机制，必须从更为广泛的视角中挖掘认识创业活动与各个外部组织、各个环境要素之间的联系[23]。
公益创业组织是公益创业的载体，随着公益创业活动的发展，公益创业组织逐渐成长为功能更加完整、体系更加成熟、规模更为庞大的创业系统。在这个系统中，公益创业组织是与众多关联组织协力合作完成整个创业过程，不再是独自活动。总的来说，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成长演化路径类似于自然生态系统，即从微观的创业个体组织发展到宏观的创业系统，在时间和实体空间两个层面上均有成长（见图8）。
图8 公益创业活动的生态学成长路径
（1）公益创业组织的演化
生物个体指能够具有生长、发育和繁殖的完整有机体，表现出生长、发育、衰老、死亡的特征，属于自然界中的最小单元生物。单个公益创业组织可以视为公益创业生态系统中的生物个体，也会经历萌芽、成长、成熟、衰退等阶段。
（2）公益创业种群的演化
公益创业种群是指在一定的社会环境下公益创业组织会逐渐聚集，形成在特定区域内，获取相似资源、聚焦社会问题的社会企业。公益创业种群可以相互合作，整合利用资源，构建互利共赢格局。
（3）公益创业群落的演化
公益创业群落是指公益创业种群与其他不同特征的种群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相互适应，最终形成具有一定结构和功能的创业活动的集合[24]。公益创业群落包含多个创业种群，各种群之间通过资源交换与能量流动，使不同种群具备不同的功能。
（4）公益创业系统的演化
公益创业系统是公益创业群落与周围环境相互作用形成的创业统一体。周围环境的好坏也直接决定了创业群落的丰富程度和多样性；同样，创业群落也会反作用于创业环境，不仅与环境相适应，也影响着创业环境。这种特质具备了系统特征，最后形成了基于共同使命和价值导向、互利共生、系统发展的社会创新体系。
（三）公益创业生态系统运行机制
1.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组织机制
公益创业生态系统运行的组织机制是指构成系统的各主体及其与外界环境间相互联系与作用的过程、原理及方式。公益创业生态系统一般包括动力机制、平衡调节机制、学习机制、资源整合机制，它们相互影响与制约，共同推进系统朝着既定方向发展。
（1）动力机制
在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中，动力机制以系统共同的社会价值目标为基点，通过各主体的功能发挥来调动参与公益创业活动的积极性、能动性与创造性。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动力机制主要有内在自动力、外在诱导力、重点支柱力、协同推动力及辅助催化力。动力机制是推动系统形成动态能力的重要前提。
（2）平衡调节机制
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内某一主体的进入或退出、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均能破坏系统自身的稳定与平衡。从生态学角度来看，自然生态系统在形成与演进过程中往往会出现基于系统构成要素变化的变异和重组情况。由系统变异机制与重组机制组成的平衡调节机制，能够保持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动态平衡、持续发展。内在因素与外在因素的相互作用是诱发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发生变异的主要原因，内在、外在因素分别导致了内部驱动式重组、外部诱导式重组的发生。
（3）学习机制
根据动态能力理论，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处在动态的竞争环境中，需要通过不断的学习来保持系统的竞争优势。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在运行中常常会遇到新问题和新情况，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未必会存在于现有的惯例中，只有通过不断的组织学习，才能提高公益创业生态系统获取、利用知识的能力。根据路径依赖性理论，公益创业生态系统能力是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积累起来的，并不是在短时间内就能被改变的。因此，学习机制也是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动态能力形成的根本途径。
（4）资源整合机制
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资源整合机制是指系统中各主体围绕特定的社会目标，根据自身当前的状况进行资源整合并实现资源共享。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资源整合主要是对政策制度、人力、物力、财力、信息、组织、社会资本等资源的整合。上述资源在系统内各主体间稳定有序地流动而聚集于公益创业活动上，促进了这些资源的有效配置和使用，持续为开展公益创业活动提供助动力，促进了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良性稳定发展。
2.公益创业生态系统集群伙伴遴选
（1）集群伙伴遴选评价指标初设
本文是在归纳总结现有国内外相关文献并结合专家意见的基础上，综合考虑公益创业生态系统集群伙伴选择应考虑的因素，初步构建出社会企业两类主要候选集群伙伴的选择评价指标体系。
一是非营利组织类集群伙伴遴选指标初设。本文在整理国内外已发表的相关研究的基础上，结合我国非营利组织特点，从社会企业集群伙伴选择考虑的组织协同性、社会影响力、可持续发展能力、组织外部环境等要素入手，初步构建了由4项一级指标和19项二级指标组成的非营利组织类集群伙伴遴选评价指标体系（见表3）。
表3 非营利组织类集群伙伴选择评价指标初设
二是传统商业企业类集群伙伴遴选评价指标初设。本文在归纳整理相关文献资料并结合专家意见的基础上，将传统商业企业类指标体系初步构建成由5项一级指标（企业间相容性、社会效益、持续经营能力、管理能力及外部环境）、21项二级指标组成的一个完整体系（见表4）。
表4 传统商业企业类集群伙伴选择评价指标初设
（2）集群伙伴遴选评价指标筛选
①评价指标筛选方法介绍。本文首先采用鉴别力分析法来确定合作伙伴选择评价指标的重要性和代表性，然后采用相关分析法来筛选重复或相关性过强的指标，以使指标体系更加科学合理。
鉴别力分析法：是一种通过分析指标数据的差异信息来选择信息量丰富和作用大的指标的方法。在不同评价单元间，如果指标值表现出细微差别甚至无差别，则认为在综合评价的对比分析过程中该指标不能提供任何信息，应剔除之；反之，如果指标值表现出显著差异，则认为该指标具有较强鉴别力，即能够较好分辨各指标间的信息。本文拟采用变异系数（离散系数）来度量指标鉴别力，其与指标鉴别力呈正相关，即指标值的变异系数越大则其鉴别力越强。其具体计算方法为：假设指标体系共设有m个评价指标，n个单位对其进行单独评价，xij表示第it个评价单位对第j个指标评价的数值，则各指标的均值xj和标准差sj如公式（10）和公式（11）所示：
各评价指标的变异系数vj利用上述公式得出的均值和标准差，通过公式（12）计算得出。根据指标变异系数的计算结果，以经验数值0.2为阈值，删掉鉴别力弱，即变异系数小于0.2的指标，以解决初设指标体系中某些指标鉴别力低的问题。
指标相关分析法：用于检验子指标与评价目标或子指标之间的密切程度的分析方法。对于子指标与评价目标之间的相关性分析，是通过剔除相关系数低于临界值的指标来提高子指标对评价目标的显著性影响；对于子指标之间的相关性分析，则是剔除相关系数高于临界值的指标来降低信息重复的干扰。本文运用相关分析法筛选指标，先分析各评价指标与评价目标间的相关性，确定0.5为临界值，删除相关系数小于0.5的那些对评价目标影响不显著的指标；然后分析各个评价指标间的相关性，以0.7为临界值，通过比较各指标间相关系数与临界值，在相关系数大于0.7的指标对中删除其中的一个评价指标。
②非营利组织类集群伙伴遴选评价指标筛选。根据初设指标本研究设计出一套调查问卷，问卷采用Likert-type 5级量表。根据研究问题，选取社会企业家、潜在社会企业家及社会企业研究领域专家学者为调查对象。取样原因有两个，一是部分调查对象所在的机构正面临着或经历过合作伙伴选择，二是这些调查对象对公益创业及社会企业发展有一定的理论认识与实践经验。研究通过现场发放、电子邮件、问卷星等方式进行问卷的发放与回收。最后利用SPSS17.0对回收的样本数据进行整理分析。
指标鉴别力分析：根据变异系数计算方法，对回收问卷数据进行计算和分析，求出非营利组织类合作伙伴选择评价19个初设指标的变异系数，具体结果如表5所示。
由表5可知，U22与U31两个指标的变异系数分别为0.1594和0.1587，均小于0.2的阈值，应删除，其他指标暂且保留。由此便解决了初设指标体系中某些指标鉴别力低的问题，提高了指标的重要性和代表性。
表5 非营利组织类集群伙伴遴选评价初设指标的变异系数
指标相关分析：为识别并删除那些对评价目标影响不显著的指标，本文用统计分析软件SPSS17.0确定各二级指标数值与一级指标平均值间的简单相关系数，并以临界值0.5为判断依据，删除相关系数小于0.5的对评价目标影响不显著的指标。软件分析得出的各评价指标与其对应一级指标间的简单相关系数如表6所示。我们发现各个指标对各评价目标均有显著影响（简单相关系数均高于临界值0.5），指标得以全部保留。说明本文搜集的指标针对性较强，被调查对象认可程度比较高。
表6 非营利组织类集群伙伴遴选评价指标四个层面的相关分析结果
二级指标与一级指标的相关分析只是检验了单个指标对总体得分影响的显著性，并没有消除各二级指标间的相关性。因此，本文继续使用SPSS17.0对各二级指标间的相关性进行分析，以0.7为临界值，在相关系数大于0.7的指标对中删除其中鉴别力较低的一个，具体结果见表7。
表7 非营利组织类集群伙伴遴选评价指标相关系数过大的指标对
初设评价指标经筛选后，非营利组织类集群伙伴遴选指标体系由4个一级指标和16个二级指标组成，如表8所示。其中U14、U22、U23、U32、U33为定量评价指标，其余为定性评价指标。该指标体系既避免了指标间的重复交叉，又能较有效和全面地反映候选非营利组织类集群伙伴的基本情况。
③传统商业企业类集群伙伴遴选评价指标筛选。指标鉴别力分析：传统商业企业类集群伙伴遴选评价22个初设指标的变异系数，经过对问卷回收数据进行计算后，其具体结果如表9所示。
由表可知，本次筛选将删除U35这一变异系数小于0.2的指标，保留其他指标。
表8 非营利组织类集群伙伴遴选评价筛选后的指标
表9 传统商业企业类集群伙伴遴选评价初设指标的变异系数
指标相关分析：通过SPSS17.0分析后，我们发现各个二级指标与各自一级指标平均值的相关系数均高于临界值0.5，没有可剔除指标（见表10）。
表10 传统商业企业类集群伙伴遴选评价指标五个层面的相关分析结果
使用软件分析各二级指标间的相关性，以0.7为临界值，在相关系数大于0.7的指标对中删除其中鉴别力较低的一个，具体结果见表11。
表11 传统商业企业类集群伙伴遴选评价指标相关系数过大的指标对
经过筛选后形成的传统商业企业类集群伙伴选择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2所示，其中U22、U23、U31、U33为定量评价指标，其余均为定性评价指标。
表12 传统商业企业类集群伙伴遴选评价筛选后的指标
（3）集群伙伴遴选评价指标诠释
①非营利组织类集群伙伴遴选评价指标诠释。组织间协同性：U11公益宗旨与使命愿景的清晰度，指组织对自身公益宗旨、使命愿景、服务对象和领域等界定的清晰程度；U12对社会企业的社会目标及使命的认同度，指非营利组织对社会企业建立的社会目标及要达成的使命愿景的认同程度；U13对双方建立合作关系的重视程度，指组织对社会企业的各种合理要求是否有较好理解并给予了足够重视；U14未来合作领域中组织实践经验的丰富程度，指非营利组织在与社会企业即将开展合作的目标领域中从事相关实践活动的年限。
社会影响力：U21组织社会美誉度，指媒体及社会公众对组织活动的宣传力度与肯定程度；U22最近一年内组织提供服务项目的总数，指在最近一年内，组织直接为社会公众提供的各种服务项目个数与组织由政府购买的服务项目个数的总和；U23最近一年内接受组织各项服务和帮助的人次数，指接受组织开展的如中介服务、助老助残服务及其他各类社会服务在最近一年内的直接受益人次数；U24主要利益相关者对服务项目的满意程度，指接受组织服务的对象在多大程度上满意组织服务。
可持续发展能力：U31组织管理制度的健全程度与执行力度，指组织管理制度章程的健全、科学和合理程度，以及组织是否在此管理制度章程的基础上运营的；U32培养与引进优秀员工的能力，指组织年度员工培训总投入占组织年度总支出的比率，及年度新增大专及以上学历员工占员工总人数的比率；U33资金筹集能力，指组织年度总收入及其与上一年相比的增长率，收入项目主要包括各类捐赠，政府拨款或补贴，境外资金注入，组织会费、服务收费等；U34组织负责人的工作经验与领导能力，指组织的主要领导者（负责人）先前行业经验或创业经历的丰富程度，及其在组织经营过程中发挥出引导作用确定组织发展方向的能力。
组织外部环境：U41自然地理环境，指组织所处地理位置与社会企业的临近程度及交通运输的便利程度；U42经济与技术环境，指组织所在区域的经济技术发展现状及未来区域经济技术发展前景的好坏；U43社会文化环境，指组织与所在当地社区关系的融洽程度，社会公众、社会舆论及其他社会组织机构对组织发展的支持程度；U44政治法律及制度环境，指政府相关部门和机构对组织发展的扶持力度以及现行的各种政策法律法规的完善程度。
②传统商业企业类集群伙伴选择评价指标诠释。企业间相容性：U11企业间企业文化的相容性，指候选传统商业企业与社会企业是否具有相容的企业文化；U12企业间管理理念和体制相容性，指候选传统商业企业与社会企业在管理理念、风格、方法、模式及机制上是否和谐一致或类似；U13企业间发展规划的相容性，指候选传统商业企业与社会企业在企业战略发展规划和目标上是否存在一致性。
社会效益：U21企业信誉水平，指候选传统商业企业在还贷准时性、付款及时性、合约履行程度、服务全面性、企业地位等方面综合信誉水平的高低；U22企业发展所产生的就业效益，指候选传统商业企业在发展过程中直接或间接提供的就业岗位数；U23企业用于社会捐助及社会投资的费用总额，指候选传统商业企业用于发展社会公益事业的社会捐助或社会投资的费用总额。
持续经营能力：U31财务状况，主要指候选传统商业企业的盈利能力，这里表现为该企业的年度营业利润率，计算公式：营业利润率=营业利润/营业收入×100%，通常企业营业利润率越高，表明其市场竞争力越强，发展潜力越大，盈利能力越强；U32企业未来发展前景，指候选传统商业企业在未来是否有稳定的发展趋势和广阔的发展空间；U33企业对员工培训发展的重视程度，指候选传统商业企业重视企业员工的培训和发展的程度，主要表现为近一年内企业员工培训总投入占企业总支出的比率；U34社会资本及网络资源的利用能力，指候选传统商业企业对各种社会资本及网络资源的识别、获取、配置及整合能力。
管理能力：U41战略规划能力，指候选传统商业企业制定近、中、长期战略目标及其实施计划并将其进行分解与具体落实到企业的日常经营管理活动中的能力；U42学习创新能力，指候选传统商业企业是否形成了学习创新的良好氛围及其产品创新和知识创新能力的强弱；U43合作协调与冲突解决能力，指候选传统商业企业建立与利益相关主体间的合作、信任关系的能力，及其处理与各利益相关主体间矛盾与冲突的能力；U44人力资源管理能力，指综合衡量候选传统商业企业在员工职称结构、年龄结构、学历结构等的合理程度，人力资源管理体系的完备程度；U45市场营销能力，指候选传统商业企业对市场的了解程度、营销体系对市场的适应性及营销的网络化程度。
企业外部环境：U51自然地理环境，指候选传统商业企业所处地理位置与社会企业的临近程度及交通运输的便利程度；U52经济与技术环境，指候选传统商业企业所在区域的经济技术发展现状及未来区域经济技术发展前景的好坏；U53社会文化环境，指候选传统商业企业与所在当地社区关系的融洽程度，社会公众、社会舆论及其他社会组织机构对企业发展的支持程度；U54政治法律及制度环境，指政府相关部门和机构对候选传统商业企业发展的扶持力度以及现行的各种政策法律法规的完善程度。
（四）公益创业生态系统演进过程的实证研究
1.公益创业生态系统适宜度评价的实证研究
（1）公益创业生态系统适宜度评价因素分析
在公益创业生态系统中，公益创业主体在创业过程中所需的各种条件和资源的满足程度即为系统适宜度水平。在综合相关文献的基础上，本文主要考虑公益创业生态群落环境以及公益创业支撑环境。公益创业生态群落分为6个维度：社会企业、政府部门、高校及研究机构、投资机构、中介服务机构、关联企业；公益创业支撑环境分为3个维度：经济环境、文化环境、自然环境。
社会企业。社会企业位于公益创业生态系统核心，是公益创业生态群落的主体。如果其他公益创业生态群落提供足够的支撑作用，具有最适宜的外部创业环境，但创业主体没有生存能力的话，也难以发展壮大，最终在生态系统竞争中逐步灭亡。因此，评价公益创业生态系统适宜度，首先要明确公益创业主体的生存能力与发展能力。公益创业开始于识别创业机会，社会企业的发展还依赖于良好的企业文化氛围，促进创业团队形成共同的价值观与使命感。社会企业员工的工作能力决定了社会企业的生产与服务能力，对社会企业发展成长至关重要。公益创业团队的机会识别能力、企业内部的文化氛围、企业员工的工作能力是社会企业维度影响公益创业生态系统适宜度的三个衡量指标。
政府部门。政府部门是相关法规政策的制定者及执行者，负责创业组织成立行政审批。合理的创业政策有利于形成良好创业氛围，增大财政资助力度、实施税收减免有利于社会企业创立成长。因此，行政机构办事效率、创业政策完善程度、对公益创业的财政资助程度、对社会企业的税收优惠力度是政府部门维度的四个衡量指标。
高校及研究机构。高校是公益创业人才的摇篮，高校及研究机构为公益创业活动提供理论支撑。高校通过开展创业教育、组织创业实践活动宣传公益创业新理念，培养大学生的创业意识、创业思维与创业能力。高校及研究机构维度的衡量指标有公益创业教育的普及程度、公益创业人才输送质量和公益创业理论的研究及传播。
投资机构。影响创业活动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创业资金来源，良好的金融环境是创业成功和新创企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保障。目前，创业启动资金的主要来源有个人权益资本、商业贷款以及风险投资基金。由于社会企业具有社会导向性，因此，公益创投是促进公益创业活动的新方式。投资机构维度主要包括金融机构对公益创业的政策取向、风险投资对公益创业的支持程度、公益创投基金数量。
中介服务机构。公益创业生态群落中的中介服务机构是指为公益创业提供孵化服务、咨询服务、产品推广的各类组织机构，中介服务机构的完善程度影响着公益创业生态群落的互动发展。选取公益创业孵化平台发展状况、各类咨询服务机构发展状况、媒体对公益创业的推广程度三个指标来衡量中介服务机构维度。
关联企业。关联企业受社会责任意识推动，通过与社会企业形成合作伙伴关系来支持与促进公益创业发展，创造社会效益并形成良好声誉。关联企业对公益创业活动的支持力度与合作时间长度取决于其社会责任意识强度、综合实力。
经济环境。经济高速发展与快速增长的同时，会产生一系列社会问题，但也形成了一系列公益创业机会，有利于公益创业活动发展，通过地区经济发展总量状况与地区经济总量增长状况来衡量经济环境维度。
文化环境。文化氛围不同会使人们具有不同的思维模式，创业机会的发现与区域文化环境有很大联系。人们的创新精神与创业热情是产生公益创业活动的思想基础，公民的社会责任意识是产生公益创业活动的思想动力，诚信意识与合作意识是公益创业活动发展的思想保障。
自然环境。从外部环境对企业资源供给的角度来看，自然环境为社会企业提供了地理环境、居住条件、基础设施等方面的支持。有形基础设施是创业企业必需的硬件，是创业活动的载体，有形基础设施的完善程度和获得成本的高低，会直接影响到创业企业的效率。参考GEM模型中有形基础设施的考察指标，自然环境维度选取创业基础设施的完善程度、交通区位优势两个衡量指标。
（2）公益创业生态系统适宜度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通过以上对公益创业生态系统适宜度影响因素的分析，遵循指标设计基本原则，初步构建了9个一级指标以及隶属于它们的25个二级指标的评价指标体系，具体如表13所示。
表13 公益创业生态系统适宜度评价初设指标
考虑到研究者知识储备、时间限制等因素，初设指标体系难免存在遗漏，指标体系的完整性与准确性还存在改进空间。因此，采用专家咨询法对初设指标体系进行优化与完善。专家咨询法是一种向专家发函、征求意见的调研方法，要求研究者根据研究目的以及评价对象的特征，对初步提取的评价指标向专家咨询意见，进行整理、归纳，并反复征询修改，最后汇总形成专家基本一致的意见。这种方法可靠性较强，具有代表性。本文主要遵循两条原则来选择调查专家：第一，调查专家对公益创业及社会企业比较了解；第二，调查专家拥有三年以上的公益创业领域工作经验或研究经历，熟悉影响公益创业活动的各方面因素。
课题组共邀请了9位专家进行咨询，对评价指标体系进行修正与补充。其中4位专家来自高校或研究机构，从事公益创业研究多年，非常了解国内外公益创业及社会企业研究动态；另外5位是公益创业者，在社会企业领域工作3年以上，工作经验丰富，充分了解公益创业。
专家咨询法采取直接访谈和线上交流相结合的方式进行。两轮专家咨询后，通过整理归纳各位专家的有效意见，修正了1个二级评价指标（X21行政机构的办事效率与工作作风），补充了3个二级指标（X54志愿服务组织发展情况、X63关联企业对社会企业的资助额、X73市场公共产品或服务需求量），构建了较为全面的公益创业生态系统适宜度评价指标库。优化后评价指标库包含9个一级指标和28个二级指标（见表14）。
表14 公益创业生态系统适宜度评价优化后指标
（3）基于灰色关联分析法的公益创业生态系统适宜度评价
作为解决社会问题的创新方式，近年来公益创业在国内发展迅速，但我国各城市公益创业生态系统的发展仍处于起步阶段。在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发展进程中，系统内部各个因子的作用、地位会因主客观条件的变动而发生改变。公益创业生态系统是适宜度评价的研究对象，但各城市公益创业及社会企业的统计数据有限，对于整个公益创业生态系统而言信息量较低，从而导致收集的调查数据灰度较大，使评价指标呈现“灰度”特征，缺乏典型的概率分布规律。因此，公益创业生态系统是一个灰色系统。
公益创业生态系统适宜度评价是一个多指标的决策过程，影响公益创业的因素多且复杂，我们无法评价所有的影响因素，只能选择一些主要指标。同时评价指标样本数据有限、无典型分布规律，人为主观性较强，评价系统中定量定性因素间没有明确的数据关系，在控制论中表现为部分信息已知、部分信息未知，即“灰色性”。传统数理统计方法在这种数据环境下无法发挥作用，而灰色关联分析法能克服信息参数不全的缺陷，对“贫信息”“小样本数据”处理效果较好且精度较高。因此，最科学的处理是运用灰色关联分析法进行公益创业生态系统适宜度评价。
运用灰色关联分析法时，将各评价指标值最高的公益创业生态系统作为理想系统，以其指标值为参考数列，选择的样本系统指标值为比较数列，来计算理想系统与样本系统二者空间几何曲线的相似程度，也就是关联度的大小。关联度的大小代表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内现有资源环境状况与理想资源环境状况的贴合程度。其值越大，说明样本公益创业生态系统与理想系统状况越相似，其公益创业活动的适宜度越大；其值越小，则说明样本公益创业生态系统与理想系统差距越大，其公益创业活动的适宜度越小。灰色关联分析的具体步骤如下。
①确定参考数列和比较数列。设m个评价对象的各个指标调查数值组成比较数列Xit，评价指标为n个；各个指标的理想值组成参考数列X0：
②数据的归一化处理。在进行关联系数计算前，通常单位不同或者初值不同的数列要进行处理，使之无量纲化、标准化。通常利用初值法进行标准化，处理公式如下：
其中，xit（k）表示被评价对象的各个指标调查数值，x′it（k）表示归一化后的各个指标值，x0（k）表示各个指标的理想值。
③计算绝对差值。计算出差序列、最小差和最大差，并计算比较数列与参考数列对应指标的绝对差值：
绝对差值中，最大数和最小数即为最大差Δ（max）和最小差Δ（min）。
④计算关联系数。
为分辨系数，一般在0～1取值，通常取0.5。
⑤计算灰色加权关联度。对于单层次系统，比较数列Xit与参考数列X0的加权关联度为：
其中wk表示指标xit（k）的权重。对于多层次评价系统，设Wx是由一级指标的权重所组成的向量，WXc是由二级指标的相对权重所组成的向量，计算多阶评价系统的最终加权关联度。
一级指标的加权关联度计算公式：
评价系统的加权关联度计算公式：
2.公益创业生态系统中社会企业生态位评价研究
（1）社会企业生态位的内涵和特征
现代生态学将生态位定义为：在一定生态系统中，生物单元和环境彼此作用所形成的相对地位与作用，且这一相对地位与作用是在生态位的“态”“势”两方面属性综合所表现出来的[25]。一方面，生态位的“态”属性是生物单元经过长期生长发育与环境相互作用的积累结果，主要通过资源占有量、能量及个体数量等状况反映生物单元主体内各个部件运作与相互协调的状态。另一方面，生态位的“势”属性代表了生物单元对环境的影响力及现实支配力，且通过新生环境占据能力、个体数量增长率及能量变化速度等各方面综合作用，展现了生物主体与环境中的能量、信息、物质等交流转换的各项新陈代谢状况。
与生物物种类似，社会企业也处在由自然、经济、社会、文化等因素构成的公益创业生态系统中。跟生物个体被动特征不一样的是：企业具有人的较强思维性和主观能动性，从而导致企业生态位和生物单元生态位之间有本质上的差异。生物界中的生物单元生态位是由生物体自身生理状态及其与环境关系决定的；企业生态位是市场竞争的结果，由占有的各种资源、管理者的管理智慧与企业员工的共同努力所决定的。企业不仅能适应环境，也能将不利的环境因素进行改善。朱春全（1997）基于生态位态势理论进一步发展了态势扩展模型[26]。企业生态位态势扩展模型指出，因为企业机构与生物体相比具有主观能动性，所以企业生态位不仅由“态”“势”构成，还应包含“态”“势”相结合属性，用于反映企业内部构成要素与外部资源整合和配置情况。除具有强思维性和主观能动性，社会企业还强调以实现社会价值为使命。基于态势扩展模型，本文将社会企业生态位定义为在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大环境中，社会企业以实现社会价值为使命，通过一系列管理活动协调、配置所占有的资源或空间以不断提高学习效果实现自身进化的能力，由“态”、“势”和“态”“势”交界属性构成（见图9）。这三个相互联系、彼此促进的属性综合描述了社会企业生态位水平。
社会企业想要获得旺盛的发展能力，就要求其在公益创业生态系统中获得较高生态位。态属性是社会企业生态位基础，包括企业内部要素的完整性和资源占有能力；势属性代表社会企业生态位持续进化成长的重要推进力，描述企业和外界交流转换的能力；态势属性是联系前面二者的关键纽带，主要描述资源整合配置与协调管理能力。任何一个社会企业都需要同时具备这三方面属性，才能构建合适的社会企业生态位。
图9 社会企业生态位属性划分
基于社会企业生态位的内涵，可以得出如下特征。①社会企业生态位是一个相对概念，是相对不同社会企业间和不同时间段而言的。②社会企业生态位是一个动态概念，描述在一定时间内的企业生态位，企业和环境都随着时间变化，企业生态位也一直在变化。③社会企业生态位描述的是综合概念，既包括了自然资源和条件、社会资源和条件，还包含了自身因素和自身与环境之间彼此作用的关系，基本全面包含自然与社会、无形与有形等诸个层面。④社会企业生态位反映一种综合能力，包括“态”反映的企业内部要素完整性和资源占有能力、“势”反映的企业与外界交流转换能力以及“态”“势”反映的资源整合配置与协调管理能力。⑤社会企业生态位是企业所占据、利用的资源、条件等的总和，资源、条件等是企业生态位的基础，是社会企业竞争力的表现。⑥资源、条件等构成了社会企业生存环境，环境的变化会直接影响企业生态位，造成社会企业生态位发生变化。
（2）评价指标初设
社会企业生态位指标体系的构建是社会企业提高自身竞争力并能够从容应对市场竞争的关键。基于社会企业生态位内涵与特征，结合生态位机理分析，本研究对生态位评价指标进行搜集和改动，初步构建了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5）。
考虑到研究者的认知和知识水平有限，个人收集、汇总的指标体系难免会出现重复或遗漏，导致指标体系的完整性和客观性会有所欠缺，本文采用专家咨询法对初设指标体系进行修正和完善。
表15 社会企业生态位评价指标初设
在选择专家时，本文遵循以下基本原则：调查专家对社会企业比较了解；调查专家至少有三年以上的相关经验，能够利用丰富的理论与实践经验给出合理建议。最终共邀请8位专家进行咨询，对评价指标体系进行修正与补充。其中4位专家来自高校或研究院所，对社会企业研究领域有深入了解，十分关注社会企业相关学术动态；4位专家在社会企业领域工作三年以上，拥有丰富的实践经验。专家咨询法采取线上交流与线下访谈相结合的方法进行。
经过两轮专家咨询后，整理归纳各位专家的有效意见，剔除了1个二级指标（L15规章制度可行性），新增了2个二级指标（S13信息化管理系统建设程度、C8组织跨文化的能力），如表16所示。
（3）评价指标筛选
为使指标体系更加科学，本文运用鉴别力法明确生态位评价指标的重要性、代表性，使用相关分析筛出重叠及相关性较强指标。
鉴别力分析法或变异系数法。该方法基于剖析指标数据差别化从而选取具有丰富信息的指标。若指标数据差别越明显，表明鉴别力越强，可更好辨别指标信息；相反则表明评价过程中这个指标提供不了应有信息，需要删除。本文运用离散系数对指标进行鉴别力分析。离散系数跟鉴别力是正相关关系，若指
表16 社会企业生态位评价指标集
标数据值较大，则鉴别力较大，反之则较小，该系数也叫作变异系数。计算的具体方法为：设指标库有m个评价指标，n个单位评价每一个指标，第it个评价单位对第j个指标进行评价数值用xij表示，那么每一个指标的均值xj和标准差sj如公式（19）及公式（20）所示：
每个指标的变异系数vj通过以上公式获得平均值与标准差，然后通过公式（21）得出。用0.2代表相应阈值来剔除变异数值低于0.2的指标，从而处理指标库中一部分鉴别力不高的指标。
指标相关分析法。社会企业生态位评价库中，较高的指标相关性容易产生反复运用同种评价对象信息，导致整体工作的复杂性及不科学性。本文对评价指标及对应评价目标进行相关性分析，以0.5为阈值，去掉显著性差即相关性系数低于0.5的指标；然后对每一个评价指标间的相关性进行分析，以0.7为临界值，在相关系数大于0.7的指标对中删除其中一个评价指标。
在鉴别力分析中，将S1、S11、C2、L4的离散系数均小于0.2的阈值，进行剔除，提高指标的准确度和代表性。在相关分析中，S5的相关系数小于0.5，表明S5影响不够显著，应该删除。此外，指标对（S6、S12）、（C1、C6）、（L9、L10）、（L13、L14）的相关系数大于0.7，删除离散系数较低的指标后，保留S6、C1、L9、L13。
经过有效筛选后，公益创业生态系统中社会企业生态位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7所示。
表17 社会企业生态位评价筛选后的指标
保留的指标体系基本上避免了遗漏与指标信息重叠，较为客观、全面地反映了评价对象的基本属性。各个指标的基本含义诠释如下。
生存力维度
S2核心技术水平：企业通过特有的技术要素和技能或各种要素和技能的独特组合来创造具有自身特性的技术，以产生稀缺的、不可模仿的技术资源（包括技术和知识等）的企业能力，核心技术水平是社会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S3新产品开发水平：社会企业从研究选择适应市场需要的产品开始到产品设计、工艺制造设计，直到投入正常生产的一系列决策过程。
S4新技术开发水平：以现有的知识和物质，在特定环境中改进或创造新的技术，为生产新的产品、装置建立新的工艺和系统而进行实质性的改进工作。
S6数字化水平：在大数据时代，对大量数据的分析能力将变得更加重要，数字化水平是社会企业一部分竞争优势的体现。
S7企业技术开发重视程度：社会企业需要有意识地培养和发展核心技术，这是成功进行技术创新，建立和保持竞争优势的关键。
S8生产制造的重视程度：生产系统是整合相关生产资源，按预定目标进行系统性的从前端概念设计到产品实现的物化过程，打造好生产系统有利于提高社会企业竞争优势。
S9生产制造设备运用状况：维持生产设备的完好，提高生产设备操作水平及生产设备改进水平，才能让社会企业整个生产制造设备运用良好。
S10企业生产制造过程的质量管理：产品正式投产后，能不能保证达到设计质量标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生产制造过程的质量管理水平。
S13信息化管理系统建设程度：信息化能帮助社会企业进行科学的管理决策、快速高效的组织沟通及协同业务活动，加强信息化管理系统建设能够提升企业核心竞争力。
竞争力维度
C1创建学习型组织的能力：学习型组织能熟练地创造、获取和传递知识，同时也善于适应新的知识和见解，构建学习型组织是提高社会企业组织学习能力的重要途径。
C3员工对学习活动的参与程度：只有经过一段时间恰当的参与组织学习，员工才能提高生产力和工作效率，员工积极参与组织学习能够有效提高社会企业整体的生存力。
C4组织学习社会企业家精神的企业文化：社会企业更加要求员工具有发现机会并利用机会创造社会价值的能力，即社会企业家精神。社会企业文化集中体现了实现社会使命的核心主张，是社会企业可持续发展的动力。
C5组织结构形态：组织结构的创新，本质是社会企业竞争效率的改善。
C7培训机会的可得性：指在一定周期内，社会企业员工参加内外部培训机会难易程度。
C8组织跨文化的能力：指社会企业员工学习培训的频度以及企业员工与外界进行合作交流的频度。
发展力维度
L1各部门沟通效率：部门与部门之间为了设定的目标，在沟通过程中彼此进行任务协调、问题解决、信息分享、冲突解决等，高效的部门间沟通可以提升社会企业整体运营效率。
L2各部门内沟通效率：任何一个部门和职能内部都离不开沟通，有效的内部沟通，不仅能帮助管理者决策，也能调动员工积极性，更好地实现企业目标。
L3高层管理团队的凝聚力：指高层管理团队全体进行协作，认同社会企业目标或社会企业领导。高层管理团队凝聚力强弱，决定着能否主动有效地完成创造性工作以及能否实现企业目标等，是影响社会企业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
L5管理人员社会企业家风范：管理人员在组织中行使管理职能，指挥和协调他人完成任务，身上所具备的社会企业家风范对企业发展影响深远。
L6客户关系管理：利用信息技术及互联网技术协调企业与顾客在营销和服务上的交互，向客户提供创新式的个性化客户交互和服务，最终目标是吸引新客户、保留老客户以及将已有客户转为忠实客户，增加市场份额。
L7社会资本的创造程度：社会企业与政府部门、商业企业、非营利组织等社会主体，通过社会网络、规范、社会道德而形成的社会资本，这种社会资本是多维度的。
L8企业对销售渠道的管理与控制：指对现有销售渠道进行管理，以确保渠道成员间、社会企业和渠道成员间相互协调和通力合作，实现平衡与制约。
L9企业管理全局性及长远性：社会企业的长久发展和不断壮大需要制定相应企业战略并具有长远性和全局性。
L11企业售后服务水平：售后服务是企业保持或扩大市场份额的要件，售后服务的优劣会影响消费者的满意程度。
L12企业市场营销水平：市场营销能力决定了企业能否将技术优势转化为市场竞争优势。
L13品牌认同度：社会企业利用商业化运行模式，要实现经济增长与影响增强就更需要进行品牌经营，获得顾客的品牌忠诚，为企业提供持续的未来收益来源，提高竞争力，从而更好地实现其使命。
3.社会企业双重绩效评价的实证研究
（1）社会企业双重绩效的内涵
社会企业处于传统非营利组织和普通商业企业之间的模糊地带，兼具非营利组织和商业企业的特点，经济和社会属性并存。经济属性体现为其为实现既定社会目标在市场中进行商业活动，与商业企业一样参与市场经济竞争，通过销售产品或服务创造经济价值，这也是区别于传统非营利组织之处。社会属性体现为通过开展公益创业活动解决市场和政府尚未触及的社会问题，创造社会价值，这是普通商业企业无法企及的。同时社会企业的存续也是政府公共服务职能的有效补充。
（2）评价指标的建立
Herman和Renz认为社会企业的有效性是多维度的，因此，采用单一维度指标进行测量并不合适[27]。平衡计分卡包括学习与成长、内部业务流程、顾客、财务四个维度，强调财务指标与非财务指标的有机结合来设计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同时有效避免了单一指标评价方法的弊端，已有学者将其用于社会企业的绩效评价中。
在现有研究基础上，结合社会企业特点，借鉴修正后的平衡计分卡，运用层次分析法初步构建社会企业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对初选指标进行鉴别力分析和相关性检验，具体结果见表18。
表18 社会企业双重绩效初设评价指标体系
表18 社会企业双重绩效初设评价指标体系-续表1
表18 社会企业双重绩效初设评价指标体系-续表2
鉴别力分析主要采用变异系数来计算，以0.2作为变异系数的临界值，保留变异系数值不低于0.2的指标，从而剔除指标F10、C4、C5、C9、P4、P8、P9、L1、L6；相关性检验先计算二级指标与一级指标均值之间的相关性系数，保留相关系数不低于0.5的指标，删除指标F9、F11、P1；然后对各二级指标进行相关性分析，以0.7为临界值，剔除相关性系数较大，即相关性较高、存在信息重复与交叉的指标，从而去掉了三个指标对（F1，F2）、（C1，C2）、（P2,P3），它们之间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711、0.708、0.701。经过以上筛选和优化，最终构建了四个维度下27个指标的社会企业双重绩效指标体系。筛选后各个指标的基本含义诠释如下。
双重底线回报维度
F2资金的利用效率：无论是普通商业企业还是社会企业，资金都是保持它们生存与发展的前提。社会企业的资金利用效率，指社会企业在日常生产经营或项目运作过程中，资金利用的有效性与充分性。
F3成本费用利润率：此指标衡量的是社会企业利用资金创造利润的效率，考察社会企业的投入与产出水平，成本费用利润率越大，表明社会企业获利水平越高，其经济效益越好。成本费用利润率=（利润总额/成本费用总额）×100%。
F4资金的自给能力：指社会企业在不依赖外界捐助的情况下，自我创收维持生存与发展的能力。社会企业在企业目标、价值创造方面都表现出兼具普通商业企业与传统非营利组织的混合性特征，资金来源多样化，除来自生产经营活动的主要收益外，社会企业也同样有社会捐助的支持。但捐助这种外来资金是变化的且非可控的，社会企业可持续发展的强劲动力还是来自自身的造血功能。
F5主营业务利润率：指社会企业在一定时期，主营业务利润和主营业务收入净额之比。指标主营业务利润率=（主营业务利润/主营业务收入）×100%，表明社会企业每单位主营业务收入所带来的主营业务利润是多少，反映了社会企业主营业务的获利能力，是评价其经济绩效的主要指标。
F6就业机会的创造：社会企业活跃于教育文化、扶贫开发、环境保护、医疗卫生、老人和残障、妇女儿童、流动人口等领域，就业机会的创造是指社会企业积极为这些领域中低学历、体力劳动、残疾等难以就业的弱势群体创造就业岗位，使受影响的人参与到社会企业的市场运作或社会贡献中。
F7促进员工发展：社会企业提供职业培训、员工绩效考核、搭建竞争平台等途径来鼓励社会企业员工提高社会竞争力，积极融入社会，实现更进一步的个人发展，体现了社会企业对员工发展的重视程度。
F8社会认可度：社会公众对社会企业通过商业模式营利来解决社会问题、实现社会目标这一社会创新方式的认可度。
F12社会资本的创造：社会资本是指社会企业与普通商业企业、非营利组织、政府、顾客、供应商等社会主体，以社会网络、规范、社会道德等形式形成一种紧密关系，这种关系是多维度的，镶嵌在社会结构之中。通过对这种关系投资，能够提供社会企业所需的各种资源，如共同价值观、信任、声望等。甚至可以通过这种社会资本去寻求更多的物质、人力、金融资本，实现更大范围的良性循环，同时也会影响企业家精神（Chung & Gibbons，1997）[28]。一个由信任和共同价值观形成的自立自强的社会共同体，能创造巨大的社会效益[29]。
顾客维度
C2服务及时性：社会企业提供的产品或服务是否能及时满足顾客需求。
C3顾客需求的满足程度：社会企业提供的产品或服务在多大程度上满足了顾客需要及愿望。
C6顾客增长率：新顾客数量占社会企业总客户数量的比例，顾客增长率=（新顾客数量/顾客总数）×100%。新顾客的吸引能提高社会企业产品或服务的市场份额。
C7顾客宣传与推广：顾客在体验了社会企业提供的产品或服务之后，根据自己的体验心得将产品或服务宣传或推广给其他人群。
C8顾客保持率：指重复购买社会企业产品或服务的顾客的比例，顾客保持率=（保持或维持的老顾客数量/顾客总数）×100%。顾客保持率也是社会企业保持市场份额和利润的核心。
内部业务流程维度
P3工作流程的效率：指社会企业在开展一个项目时，各部门内部以及各部门之间在各个环节、步骤、程序上取得的效果与所用时间、精力、金钱的比值。
P5信息技术的利用：指管理者为了实现社会企业信息和资源的系统性有效管理，而运用相关网络技术手段来管理和处理信息，以此来提高内部业务流程的效率。
P6信息的规范化：指社会企业将不同部门、不同时期的所有信息按照内部规范整理后进行记录或存档，便于实行统一、有效的管理。
P7技术的创新：指社会企业进行产品、内部生产过程或服务方式的技术改进来实现创新的活动。
P10管理制度的创新：指社会企业生产经营活动的人力资源管理制度、信息管理制度、决策制度等进行灵活性变动，核心是对人的行为进行协调和规范，提升社会企业社会创新的能力。
P11每个产品（服务）所需的平均时间：指社会企业平均生产一单位产品或服务而消耗的时间，也是总时间与总产量的比值。
P12重点工作完成情况：对于处于初创期、成长期、成熟期或衰退期四个不同发展阶段的社会企业而言，绩效评价的重点工作是不相同的。常见的重点工作有资源控制、资金筹集、市场开发、品牌宣传等。重点工作的完成情况指不同阶段社会企业核心业务在预期时间内完成的程度与质量。
学习与成长维度
L2社会企业精神的培育：社会企业在实现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的同时，需要塑造一种与社会企业使命和属性相适应的文化形象，而这种文化被阐释为“社会企业精神”。培育员工的社会企业精神，能帮助他们更具社会责任感，在市场经济中实现企业的社会使命。
L3员工薪水保障：员工向社会企业投入了劳动、精力和时间，他们的劳动所得理应得到合理报酬。薪水保障制度能够增强员工的组织归属感。
L4员工意见采纳率：作为社会企业的一分子，员工对所在岗位比较了解，也非常熟知岗位存在的问题，因此员工对社会企业管理等方面提出的合理意见对社会企业未来发展起着重要作用。员工意见反馈正是员工组织归属感与责任感的体现，是员工学习和成长的表现。员工意见采纳率越高，越能激发员工的责任意识。
L5组织激励机制：社会企业的活力来自员工学习和成长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员工基本生理需求被满足后，会追求进一步地被尊重和实现自我的需求。组织制定合理的激励机制，能够培养员工学习与成长的热情和积极性，进而形成对社会企业的归属感和认同感。
L7培训经费的投入：指社会企业对为提高员工工作技能、实现员工发展而对其进行有针对性的技能培训方面投入的资金情况。
L8员工的培训率：指在一个周期内，社会企业内部参加培训的员工总数占社会企业总人数的比例。
L9员工人数：指社会企业中以全职身份工作的所有管理人员、普通员工等的总人数。
（3）基于改进DEA方法的社会企业双重绩效评价
因子分析法。因子分析的基本思想就是将相关性较高的几个指标浓缩为1个公因子，这些公因子的共同点是多个指标的信息综合体，并且2个公因子之间是独立的，化主观为客观。
设有p个可观测的原始变量z1,z2,z3,…,zp，且每个变量都进行过标准化处理，其均值为0，标准差为1。用f1,f2,f3,…,fs（s＜p）表示原始变量z1,z2,z3,…,zp经过因子分析后提取的不可观测的公共因子，我们可以将它们理解为高维空间中s个相互垂直的向量。用ε1,ε2,ε3,…，εp表示特殊因子，它用来说明原始变量不能被公共因子解释的部分，其均值为0。特殊因子之间以及特殊因子与公共因子之间是相互独立的。因子分析模型如下，见公式（22）。
矩阵表现形式为Z=AF+ε，其中A=（aij）m×s表示因子载荷矩阵，F为公共因子向量，ε为特殊因子向量。
DEA方法。DEA方法是研究多种投入下多种产出效率的经典方法。对于社会企业管理者而言，各投入要素是既定变量，其努力程度最终是为了增加其经济和社会效益，效益产出最终决定各个决策单元（DMU）的有效程度。基于此，本研究将以产出导向C2R和BC2模型来计算社会企业的相关效率值。公式（23）建立的是基于产出型的C2R模型。
公式中θ为DEA模型的目标函数值；第j个DMU的第it个投入变量为xij，第r个产出变量为
分别为投入产出的松弛变量；λ=（λ1,λ2,…,λn）是n个DMU的组合系数；xit0,yr0为被评价的DMU的投入产出变量。设模型的最优解为θ*,s*-,s*+,λ*，DMU综合效率有效性的判定法则为：①若θ*=1且s*-=0或s*+=0时，则DMU0为DEA有效（综合），且规模和技术有效；②若θ*=1且s*-≠0或s*+≠0时，则DMU0为弱DEA有效（综合），技术或者规模无效；③若θ*＜1时，则DMU0为DEA无效。
规模报酬不变的假设隐含着规模小的DMU可以通过增加投入达到等比例的扩大产出规模，这样会得出社会企业的规模大小不影响其效率值不符合实际的结果。为解决这一问题，增加了一个约束条件，即
，模型修正为规模报酬可变模型，即基于产出型的BC2模型，见式（24）。
根据这一模型可以计算出样本在规模报酬可变情况下的纯技术效率值（PTE）与规模效率值（SE），纯技术效率值（PTE）指在生产前沿面上，样本的最佳投入和实际投入之比，设模型最优解是θ′,s′-,s′+,λ′，①若θ′=1时，则DMU0为纯技术有效；②若θ′＜1时，则DMU0为纯技术无效。
运用改进DEA评价模型进行评价的步骤。
目前，因子分析与DEA相结合的研究已经运用于不同领域，并取得一定研究成果。二者结合研究的步骤主要有：对指标进行KMO和Bartlett球形检验看是否适合做因子分析；根据指标数值，对指标进行因子分析，进行降维处理，提取信息丰富的公共因子作为DEA的输入输出指标；若是因子分析得出的共因子数值存在负值，则需要对其进行非负化处理以满足DEA数值为正的要求；运用DEA模型对输入输出指标进行运算，从技术效率值（TE）、纯技术效率值（PTE）、规模效率值（SE）、投影分析四个方面对样本社会企业的双重绩效进行评价和分析。
4.社会企业合作伙伴选择的评价应用
（1）案例简介
考虑到相关数据搜集的有效性与便利性，课题组选择S市的C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国内某知名社会企业，下文称C集团）作为评价主体。该集团是国内社会企业中的标杆企业，在2012年摘得国际社会企业大奖，初步建立起以其为核心的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并在生态系统的发展过程中进行了合作伙伴选择。课题组与该集团已建立稳固的社会联系，能够便捷地获取实证数据。
C集团成立于1997年，是一家致力于社会民生与高新产业辅助发展的和谐科技事业、促进残障人士社会参与及社会价值创造的社会企业，残疾员工占公司总员工比例高达95%，形成了包括1家基金会、8家社会组织、33家旗下社会企业“三位一体”协同发展的社会企业网络。在公益创业实践中，C集团也逐渐形成了以其为核心，政府、非营利组织、传统商业企业及其他组织或机构等构成的互利共生的公益创业生态系统，既帮助残疾人实现就业，又提高了集团的可持续发展能力。
在这个公益创业生态系统中，政府发挥了重要作用：购买C集团的产品和服务，成为其主要业务客户，并在政策制定上给予了一定倾斜（C集团业务收入不交税）；C集团通过在信息通信、社会公益等领域深入培养专业残疾人人才，帮助他们实现个人价值并顺利融入社会，逐步实现残疾人借助高科技集体就业模式；C集团社会企业的特殊性质也使其获得社会各界的支持，其产品和服务得到了国内外近千家事业单位、企业集团的青睐；C集团与高校进行合作，关注残疾学生的教育与成长，努力为残障学生提供就业渠道和机会。
（2）C集团非营利组织类合作伙伴选择模糊综合评价
以C集团为核心的公益创业生态系统已初步形成，为最大限度地整合各类资源，拓展自身生存发展空间，提高可持续发展能力，C集团欲从4个候选非营利组织中选择若干作为合作伙伴。文中将运用模糊综合评判法对这4家候选非营利组织进行综合评价，以确定其优先选择顺序。由于评价方法及过程相同，仅以非营利组织1为例进行详细分析，具体过程如下。
①建立评价对象、评价指标集，确定对象集O＝O1,O2,O3,O4}。
②确定评价集。根据需要将指标评价集确定为V=v1,v2,v3,v4,v5}=很高，较高，一般，较低，很低，对应的分值分别为5分、4分、3分、2分、1分。
③利用层次分析法确定各指标对的权重。
④确定指标隶属度。对定性评价指标与定量评价指标进行处理，综合C集团非营利组织类合作伙伴的定性评价和定量评价指标隶属度，形成相应模糊评价矩阵Rit。
⑤单个候选非营利组织伙伴综合评价。利用综合矩阵R1,R2,R3,R4与公式Eit=ωit×Rit,it=1,2,3,4，求得评价对象第it个二级指标模糊综合评价向量Eit并将其归一化后得到
，完成二级指标评价。将一级指标评价矩阵E=
与一级指标权重W结合，依据公式B=W×E进行计算评价向量。采用加权平均法，以各评价等级νit对应的隶属度bj为权数，B=（b1,b2,b3,b4,b5），以评价等级V=（ν1,ν2,v3,v4,ν5）为变量，此处bj已进行归一化处理，则：
，即可得出评价对象的综合评价值O。
最终得出O1=3.9974。采用相同方法，对其他候选非营利组织合作伙伴计算其综合评价值：O2=3.6416，O3=3.6238，O4=3.6404。
⑥合作伙伴优选排序。通过比较，得出候选非营利组织类合作伙伴的优选顺序为非营利组织1、非营利组织2、非营利组织4、非营利组织3。因此，C集团非营利组织类合作伙伴首选为非营利组织1。
（3）C集团传统商业企业类合作伙伴选择模糊综合评价
C集团处于成长上升期，集团发展需要传统商业企业在资金、业务和人力等方面提供支持，以提高集团发展能力。文中将运用模糊综合评判法对5家候选商业企业进行综合评价并确定其优先选择顺序，帮助C集团找出最佳合作伙伴。以商业企业1为例进行分析，具体过程如下。
①评价对象、评价指标集建立。确定对象集Q=Q1,Q2,Q3,Q4,Q5，将指标集分为5个子集，U1,U2,U3,U4,U5，并有U=U1,U2,U3,U4,U5},Uit∩Uj=Ø（i,j），每个子集根据指标体系构架分为5个二级指标集：Uit=Uit1,Uit2,…,Uij},it=1,2,3，4,5;j=1,2,…,kit（k1=3,k2=3,k3=4,k4=5,k5=4）。
②评价集确定。根据需要将指标评价集确定为V=v1,v2,v3,v4,v5}=很高，较高，一般，较低，很低}，等级对应的分值分别为5分、4分、3分、2分、1分。
③使用层次分析法获得指标集U及Uit中各指标的相对权重。
④指标隶属度确定。对定性评价指标与定量评价指标进行处理，综合C集团传统商业企业类合作伙伴的定性评价和定量评价指标隶属度，形成相应模糊评价矩阵Rit。
⑤单个候选传统商业企业伙伴综合评价。利用综合矩阵R1,R2,R3,R4,R5与公式Eit=ωit×Rit,it=1,2,3，4,5，求得评价对象第it个二级指标模糊综合评价向量Eit，并将其归一化后得到
，完成二级指标评价。将一级指标评价矩阵
与一级指标权重W结合，依据公式B=W×E进行计算评价向量。采用加权平均法，以各评价等级νit对应的隶属度bj为权数，B=（b1,b2,b3,b4,b5），以评价等级V=ν1,ν2,v3,v4,ν5}为变量，此处bj已进行归一化处理，则：
，即可得出评价对象的综合评价值Q。
最终得出Q1=3.6647。采用相同方法，对其他候选传统商业企业伙伴计算其综合评价值：Q2=3.7292，Q3=3.6586，Q4=3.7080，Q5=3.4394。
⑥合作伙伴优选排序。通过比较，得出候选传统商业企业类合作伙伴的优选顺序为传统商业企业2、传统商业企业4、传统商业企业1、传统商业企业3、传统商业企业5。因此，C集团传统商业企业类合作伙伴首选为传统商业企业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