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朋”自远方来
在家门口烧烤店打工，经常会遇到熟人，见怪不怪。
这不，张小杨遇到老相识了。晚上11点，来了一桌客人，六七个人，张小杨上前招呼。
“哎呦，遇到大学生了，张小杨，这一年你跑哪去了，我找你好几次也没找着。”
张小杨一阵儿膈应，怎么是这帮人渣。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初三辍学的同学王圣林，其他几个也是同学，都是刚刚初四毕业的。
在二中读书时，王圣林就是靠着身边几个家伙通风报信，敲诈学生都是这几个学生在帮凶。
同学不同学的没啥，张小杨主要还惦记那200块钱的保护费，想起来就上火。
“在这干挺挣钱吧？匀点给哥几个花花，这两天学生放假了，哥连饭都吃不上了。”
张小杨打着哈哈，“哥几个吃点啥，先点菜吧。”
“哥几个吃顿好的，今张小杨请客啊！”王圣林叼着烟卷，阴阳怪气，吃定了张小杨的样子。
“别介，我可请不起，我也没有钱，改日我再请。”
“你不有工资吗，你不请是不是太看不起哥几个了？”
“来份小龙虾、一盘牛鞭、一盘毛蛤、烤虾、肉筋、鸡爪、天梯、花肉、精肉、腰子各一份，再来两筐青啤，鸽子一人一个。”
张小杨走进店里，打电话给老板。“侯老板，刚才来了一桌吃饭的，我担心他们吃霸王餐，要不你有空回来撑着场子？”
“哥几个还要点么，一会儿厨师好下班了，早点准备着。”张小杨招呼着。
“再来两把烤虾，两把天梯。”王圣林好不容易找着个冤大头，吃饱喝足才行。
张小杨告诉厨师一声，别着急上菜，等老板回来再上；告诉老板娘一声，看好着别让这帮人跑了，然后，从后门出去，到街对面点上一支烟，等着好戏开场。
“虾还没烤好吗？快点上。”
“好了，来了。”
“张小杨，过来喝一杯。”
王圣林一伙儿酒足饭饱，打算找张小杨来算账。叫一声不答应，再叫一声没人吭气，
“张小杨呢，老板？”
“谁是张小杨，我们这里没这个人。”
“就刚才上菜的伙计，他哪去了。”
“哦，他下班走了。”
王圣林傻眼了，这一桌不少钱呢，张小杨走了这可咋办?这时候，王圣林回过味来了。
“老板，今晚上张小杨请客，你记张小杨账上啊。”
“不行，你们得结账，张小杨可没说他请客。”侯老板走出来，身后又几个人跟了出来，既然早有准备，吃霸王餐可不行。
一看这阵势，王圣林没了主意。多少钱？850，我靠，星级宾馆吃一顿也够了，王圣林钱不够，凑凑也不够，还差100多呢？
说好了，我手表押这，明天来还钱行不。
王圣林一伙儿灰溜溜地走了，张小杨从街对面走回来，侯老板，这一顿这么样，过瘾不。
一边说着，张小杨与店里的伙计小文笑得前仰后合。
“小杨，这些小混子能不招惹就别招惹，他明天来还钱，你想怎么做？”
“老板，我没招惹他们，他们想来敲我竹杠，没门。明天你就收钱就行，我不管，东西都吃肚子里了还吐出来不成？”
“我是说他们以后再找你麻烦咋办？”
“谁知道，明天再说明天的，不行就干，怕他咋了？”
“事儿是那么个事儿，不过得想想怎么办？要不，我帮你跟他们说说。明天剩这100块钱就不要了，算是给他们个面子。”
“这帮皮孩子给面子也没用，明天再说。”
第二天晚上，王圣林果真来了，点菜吃饭。昨天晚上丢了面子，今天得找补回来。
“张小杨，昨天你有意的吧？你害哥几个丢了面子，大家可都记着呢，你说，咋办吧？”
“我都说了，没钱，我寻思着王大哥混社会的，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个事。”
“钱是不多，主要是你不够意思，你要识相，今晚摆一桌，咱就过去这个事，否则，你就等着瞧。”
“王大哥，小弟是真没钱，不好意思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哥几个，教教他怎么做人。”
身边几人皮笑肉不笑，凑上来。
“哥几个，慢着，有话好好说。我也不说没用的，哥几个要是真过不去这事儿，就动手试试看，不用5分钟，警车就来。”
“揍他。”
呼啦一下，六七个人就扑上来，张小杨闪身一退，“哥，要杀人了，再不出来兄弟就挂了。”
一边喊着，对方已经扑上来，张小杨胳膊一甩，一棍打在他大腿上，反手就顶在对方屁股上。
“不想死多上来几个。”
一把加长版三棱刮刀，刀刃上的黄油还没擦掉，冷森森放着白光。
“好，这一招不错，一学就会啊，有悟性。”店里又瘦又高的伙计慢腾腾走出来，手上也晃着一把三棱刮刀，“真巧，昨天快递刚到，今天就用上了。”
王圣林从一开始就懵圈了，这三棱刮刀可不是闹着玩的，合着后面有高人啊。
高瘦伙计是东北人，混了两年社会，张小杨的事情从前都后他都知道，还真没当个事，今天的场面他俩合计一天了，就这么来，唬不住他们就跑，这里干不成再换家店就是。
“侯老板，有人来店里闹事，抓紧报警吧。”
“别报警，别报警。”王圣林毛了，本想来找回场子，却被人家一下子给放倒一个，这场子还怎么找。
“王圣林，你想好了，我不想找你麻烦，你要是再三番五次来找事，把我逼急了大家都没好果子吃，这样，你以前要我200块钱我也不想要了，咱扯平，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王圣林一伙又灰溜溜地走了。
若是世上的事情都是如此简单，那也就不是社会了。社会复杂，人心复杂，刚接触社会的张小杨哪里知道这些道理。
王圣林的事暂时先放一放，后面还有交际，但不是重点，关键是打完人后，张小杨怎么感觉这么舒畅，太爽了。
“小文哥仗义，谢了啊，今晚咱哥俩喝点，我请客。”
“得了吧，喝点行，不过不是为这事，这可不是啥好事，打人的就得做好被人打的觉悟，别人欺负咱不行，咱也不能想着怎么欺负别人。我吃过亏，可不想你学坏了。”
高高瘦瘦的小文，这时候看起来还真有点小帅气，“小文啊，姐给你介绍个媳妇好吧，你想找个啥样的？”老板娘来凑热闹。
“等俺攒够了钱，找个嫂子这样的就行。”小文喝了口啤酒，小脸红扑扑的。
“小杨想找个啥样的，姐早点给你留意着。”
张小杨有点懵圈，社会人说话都这么豪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