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刀客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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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尚武庄蝴蝶认亲 魔影山高鹏误辰

却说凤凰山发生了那黑莲教害民之事,却被魅影山庄散布在外围的探子们打听到了,回来报与庄主知晓这件新闻。

地宫后堂之中,姜孟生听罢探子密报此事,脸色听得愉悦,点头发笑:“这个张云涛,真是一个好家伙。”猿月问他:“恩师为何如此高兴?”姜孟生笑答:“张云涛等一伙绿林强贼,盘踞在那凤凰山头打家劫舍,最近请来黑莲教副座司马悌当了寨主。张云涛等人却打着黑莲教旗号,在山下到处搜刮村镇钱粮,飞扬跋扈,弄得民怨四起。许多老百姓都联手签名写状,去官府控告黑莲教纵容恶行。此事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我倒想看看燕千树如何收拾这个混乱场面。”

猿月回答:“如此一来,那他的名声可就臭大街了。”姜孟生笑说:“这个张云涛还是挺有趣的。”猿月问:“难道不是司马悌纵容他去干的?”姜孟生笑说:“当然不是。司马悌这人我很清楚,他从来不喜欢与人争长道短,只想修炼什么长生不老之术。必然是张云涛等人把他当作靠山,在山下鱼肉乡里。”

猿月疑问:“如此说来,这个张云涛不是黑莲教的人?”姜孟生笑说:“他要是黑莲教的人,还怎么可能去干这些蠢事,岂不是给自家门庭造谣抹黑?”猿月问:“那他这么做有何目的?”

姜孟生笑说:“一伙绿林盗贼,还能有何目的?当然是为了耀武扬威,聚敛钱财。”猿月说:“倘若咱们去把这个张云涛宰除,如此不就显示我魅影山庄有正义感?”姜孟生挥手:“我只要对付燕千树,其他的事不必进去参合。张云涛抹黑他的名声,于我有利,咱们不必去争那些不切实际的虚名。”猿月不敢再说。

姜孟生说:“咱们既要张云涛这种货色去闹事,又不去指使他。这样一来,咱们就多出一个好帮手了。”猿月不知所言,只感觉这恩师对燕千树仇恨太深,以至于对老百姓死活皆漠不关心。

时过数月,姜孟生忽传蝴蝶前来身边,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与她,柔言笑问:“蝴蝶,师父这次又有任务要派给你了,想不想去做?”蝴蝶欢喜拱手说:“当然愿意,荣幸至极。”

姜孟生呵呵一笑,把手指说:“你带上几个武士,备好一份厚礼,替我去走一趟成都,把信交给尚武庄长松教主。就说孟生最近身体不恙,不能前去为老友当面庆贺寿辰,请他勿要怪罪。”蝴蝶点头应允。

姜孟生耐心教导:“出门行走江湖,假如遇到麻烦。你不要与之争斗。就说是魅影山庄姜孟生的人,不可强行与人斗气打架,明不明白?”蝴蝶听得这些陈旧言语,心不在焉地说:“我都已经二十四岁了,又不是小孩子,师父为何总是给我叮嘱这些芝麻小事?”

姜孟生乐呵呵说:“你是一个女孩子,为师怕你在外面吃亏,所以才教你一些防身自卫之法。这是好事,你一定要牢记不忘,不可忘了。”蝴蝶点点头,自个前去筹备。

翌日清晨,蝴蝶带上两个武士,从魅影山庄奔走出来,代替师父去往成都祝寿。旬日间,进入成都城门。三人先在客栈入住,去挑买一些贵重之礼,无非是玉器雕玩之物。到了寿日当天清晨,三人便走马去到那尚武庄门。

少庄主燕飞沙,率人在庄门前为义父迎客。场面喜气洋洋,鞭炮庆祝之声不绝于耳。许多江湖豪客纷纷携礼前来贺寿拜访,走入庄门里去。蝴蝶来到庄前下马,手提几份礼物,与燕飞沙见礼后,述说来意,被迎请入庄内。

武庄客厅之中,燕长松与那四个教头饮茶闲聊,丫鬟、庄客们陆续捧来各种贺寿之礼,堆放在长桌上。

燕长松看着几个教头问话:“如何不见高鹏那厮?”总教头王越夫答复:“高副教昨日去了城外一座魔影山寨,与绿林大盗孙云见面去了。”

燕长松好奇询问:“孙云是什么来头,高鹏如何与他认识?”王越夫说:“他们两个是同乡,都来自于太原。那孙云绰号赤眼虎,是个军官子弟,颇有一些勇力。日前写来一封书信,邀请高副教前去山寨见面叙旧,至今还未回来。”

燕长松怒说:“今日老夫大寿,他不先来见我贺喜,反而去给一个绿林盗贼去撑场面,真是猪脑袋。”林野成说:“或许高副教今日就会回来。”燕长松说:“今日他要是赶不回,别怪老夫让他好看。”

众人正说着话,一个丫鬟引着蝴蝶走入客厅里来,纳拜贺寿:“江南晚辈蝴蝶,谨奉家师姜孟生之令,前来向长松教主庆贺万寿。恭祝教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燕长松扶起她来,点头微笑着说:“好好,孟生能在百忙之中,还惦记老夫的生日,心意甚是难得。”

蝴蝶又拜:“蝴蝶再祝教主殷寿无疆,青春永驻。”燕长松对这蝴蝶甚是中意,便欢喜硕:“老夫麾下有三个幼子,一个义子,却唯独没有一个像蝴蝶一样的巾帼女儿。不如老夫今日豁个脸面,收你做个义女,不知老夫有没有这个缘分?”

王越夫等教头听了,皆起身拱手祝贺:“教主慧眼识珠,浪里淘金。蝴蝶才貌双绝,文武兼备,与子凤小姐不相上下。正适合做教主的义女。教主今日福禄齐天,今日真是喜上加喜。”

蝴蝶羞笑一声,不便拒绝。待丫鬟敬上茶来,便献茶跪拜:“蝴蝶有幸,叩拜义父大人。”

燕长松接茶饮了一口,扶起她来,欢笑不已:“好好,老夫就收下蝴蝶为义女了。诸公都是在场的见证人。”众人又是祝贺:“教主与蝴蝶真是奇缘天合,我等皆是见证。”燕长松自是听得欢喜。

王越夫打量蝴蝶一番,夸赞不尽,把话笑问:“未知蝴蝶是哪里人士,芳年几何,有未婚配?”蝴蝶羞笑:“蝴蝶潇湘人士,虚度二十有四,不曾婚许。”王越夫笑说:“这可真是潇湘佳人,气质非凡,就像那芙蓉花一样美丽。”众人听得一阵欢笑。

那书房里,燕子凤倚靠在案边一把交椅上,认真观看一部《水浒传》。她自十八岁以后,每年都会在这个时节里前来成都祝贺叔叔寿辰。祝词贺寿之后,却经不住外面热闹喧哗,便走来书房里寻求一片宁静。

她正看着书,忽见丫鬟小宝兴冲冲来到身边报喜:“小姐,我有件喜事要告诉你。”燕子凤放下书来,笑问着她:“什么喜事?”小宝笑说:“刚才在客堂里,教主新收一个义女,名叫蝴蝶,今年二十四岁。她长得高挑纤瘦,冷艳不俗,面貌与小姐颇有几分相似,美丽也不相上下呢!”

燕子凤见叔叔新收一位义女,燕家族谱上又多了一个新人,便笑着问:“你可知那位蝴蝶是什么来历?”小宝说:“刚才听她自报家门,说是来自江南潇湘,奉了家师姜孟生命令,前来成都给教主庆贺寿辰。”

燕子凤听了这话,面色变得疑惑不解,嘴里嘀咕着声。寻思一会后,便起身走去客厅里窥看。只见那蝴蝶气质冷艳,一身紫衣飘然。红唇玉齿,玉冠长发,站在叔叔身后,面色果真与自己有些相似。心中瞬间对她颇有亲昵好感。

午宴上,大堂与客厅摆下十几面桌,坐满了许多豪客,皆是一些南北帮派长者,从四方赶来成都祝寿。无不喜气洋洋,痛快吃喝酒宴。丫鬟、仆从们端着酒菜来往频频。大堂里,燕长松与夫人冯氏坐席主持。满堂豪杰立身举杯致敬:“我等恭贺燕教主寿若长春,福贵金玉。”燕长松欢喜致谢,与众人举杯同饮。

忽有人问:“如何不见高鹏高副教主入席?”王越夫怕教主面上尴尬,便来笑答:“他有事去了,很快就会回来。”那人笑说:“今日乃是教主寿辰,高副教主理当不该外出啊!”

王越夫说:“咱们先别管他,多给教主敬上几杯美酒。”众豪杰都笑。燕长松面上虽笑,心中却有了一些不悦。

边侧席上,燕子凤、蝴蝶、燕飞沙等燕氏一脉家族子女或亲戚围坐宴桌。边上一男两女,是燕长松子女。约有十五六岁模样。年长的哥,名叫燕天河。那两个妹妹,是对双胞凤凰。一人名叫燕文卓,一人名叫燕如君。皆长得清秀俊美,都安静着声吃饭。

燕子凤看着蝴蝶,给她倒酒夹菜,把话笑问:“贤妹,这葡萄酒的滋味,你感觉如何?”蝴蝶笑着点头。

燕子凤与她初次相会,甚觉亲切投缘,想着送她一件礼物为妙。寻思金银钱财,那自是俗气之物。便取下项上那块玉佛,笑说:“妹妹,第一次见面,姐姐也没有好礼物送你。这块玉佛虽然轻微,却伴随姐姐有二十多年了。所谓男戴观音女戴佛。姐姐现在当成礼物相送,自此好运就会伴你一生。以后你看见玉佛,就会想起姐姐来啦!”

蝴蝶收下玉佛,微笑回复:“蝴蝶多谢姐姐送我这件珍贵的礼物。”

燕子凤亲手给她带上脖项,举杯笑说:“蝴蝶,姐姐敬你一杯。”蝴蝶微笑着说:“多谢燕子姐姐。”两人便碰杯满饮,丫鬟执壶把酒满上。

燕子凤说:“妹妹,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亲人了。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咱们永远都是好姐妹,此生不会改变。”蝴蝶笑说:“姐姐说得好感动人心。”燕子凤生性直爽,举杯招呼:“来啊!趁着叔叔的热闹寿宴,咱们都要喝个痛快,一醉方休才好。”众人举杯笑饮,相互其乐融融。

却说成都偏西两百里地,崇山峻岭中,有座魔影山。那寨主孙云,浓眉大眼,二十七八年纪,也是一条好汉。他本是太原军营一个校尉,因与本城一个财主争夺土地,一怒之下杀了,逃走在江湖上打混。本欲去成都投靠同乡副教主高鹏,求个安身立命之地,却在无意中打听到魔影山有个强人,名叫彭泽,聚集百十人占据一座山寨,到处打家劫舍。孙云提枪去那探寨,欲要入伙做个头领。彭泽见他言语狂妄,态度倨傲,便拒绝了他。孙云大怒,两人就在山下火并斗杀。那彭泽虽是一条壮汉,却武艺低微。三十回合便被刺落马下,余下喽啰尽皆归降了他。

孙云占据这位山寨为头,逍遥自在。他与高鹏都是出自太原,彼此忘年之交,因此写信请他来山寨喝酒叙旧。那高鹏虽然是个酒鬼,却也是个能力出众之人,文武双全,因此被燕长松聘做副手。最近闲来无事,接到孙云书信相邀,便请了一段假期,奔马去往魔影山寨会面。那孙云也是一个酒桶子,两人一连十余日快活畅饮,早忘了那燕教主寿辰之事。

当日午时,高鹏与孙云坐在大堂里饮酒吃肉,满面无忧无虑。边上站着几个伺酒喽啰。高鹏正畅饮间,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事,就放下酒碗,把手拍着大腿叫苦。

孙云问他:“大哥是怎么了?”高鹏说:“我倒忘了,今天是燕教主五十大寿,我得赶紧回去。”孙云也不敢耽搁他的大事,便指令喽啰去山下备马。

高鹏辞别孙云,起身快步奔出寨门。来到山脚下,提一根枪,跨上烈马奔回成都。山路崎岖难走,因此行程慢了一些。申时来到城西门,却见城门却早已关闭了。急得高鹏在城墙下叫嚷,呼唤守城军士开门。

城楼上有个董姓军官探头喝问:“城门已经关闭,什么人敢擅自叫开?”高鹏认得那人,挥手叫喊:“董兄听着,我是高鹏,现有急事赶回总堂,快请打开城门,放我进来。”

那董军官知道高鹏是个副座,便想要诈他一笔钱财,却又不能直接索讨,便把话拐着弯说:“现在城门早已关闭,不能擅开。高副教不妨先去附近镇上歇息一宿,明日再进城来也不迟。”高鹏说:“今夜我有大事要做,你赶紧行个方便。”

董军官挥手:“高副教主,若是无令擅开城门,是要砍头的,若是上官怪罪下来,我的脑袋就要搬家了。”高鹏说:“我与你们兵马司将官多有来往,你先开门放我进来。总兵府若有怪罪,高鹏自会承担。”

董军官说:“既然如此,就请高副教稍待,我派人去兵马司请令。”高鹏说:“如此岂不是误了我入城的时间?”董军官说:“兵马司早有严令,在下吃官家饭的,怎敢违抗军令?”

高鹏知道他是托词,却又无理由责怪。本欲把钱贿赂于他,却又下山走得匆忙,忘了带钱在身上,因此只能等他前去总兵府通报。过了一个时辰,几个守军才来把城门打开。此时早已天黑。高鹏也顾不上许多,飞马奔入城中。

回到武庄后,高鹏撇了手中枪,快步奔去大堂里看,客人们早已散宴。一群丫鬟、仆从们都在收拾残羹冷饭。见了高副教主回来,满面都是疑惑。

高鹏转见燕飞沙走来大堂,连忙问他:“飞沙,教主在哪?”燕飞沙惊问:“高叔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你不知道今天是教主的大寿喜日?”高鹏说:“入城的时候,被城门守将给刁难住了。那个混蛋,故意坑我。”燕飞沙指说:“义父今夜喝醉了,已经歇息去了。”高鹏说:“那我去找教主赔个情面。”

燕飞沙挥手劝阻:“我劝高叔还是别去为好。”高鹏好奇地问:“为何?”燕飞沙说:“义父今天虽然没有说你什么,可是肚子里憋着一团火。”高鹏惊问:“教主不会这么小气吧!”燕飞沙说:“你若是出门去公干,这个时候回来,教主自然不会怪你什么。可你却跑去山寨与一个盗贼庆祝,却不来与教主贺寿庆喜,他心里岂能不怒?”

高鹏挥手:“没事,没事。我去找教主赔个情面,领个大不是。”燕飞沙见他执意要去,便也不再相劝。高鹏快步来到燕教主卧室门口,却被两个武士伸手拦住,不允许进。

高鹏瞪眼指责:“你们两个,不认得我了?”武士说:“教主今夜醉了,现在休息,不许外人前来打扰。”

高鹏说:“我他妈算是外人?”武士说:“教主已有吩咐,请高副教见谅。”高鹏把手拨开武士,强要进门。

那两个武士拔刀出来,拦住面前:“高副教再敢擅自闯入,别怪我等刀下无情。”高鹏把手怒骂:“你们两个混蛋,想要造反不成?”那两个武士呵斥:“高副教莫要血口喷人。”

高鹏恰要动手发作,王越夫等四个教头走来看见后,连忙把他拦腰抱住,劝熄怒火。

那房床上,燕长松已被吵闹声惊醒了,坐起身来问话:“是谁要闹造反?”武士进来禀告:“启禀教主,高副教主强行入室求见。我等不让,他便诬指我等造反。”燕长松招一招手,把人都放进来。

高鹏撇了武士几眼,与四个教头走进卧室里,连忙跪膝告罪:“大哥恕罪,小弟回来迟了。我真不是有意冷落,只因城门关闭,这才耽误了时间。”燕长松冷笑一声:“高副教主真是威风。我还以为你已经落草为寇了。”高鹏不敢作声,起身候在一侧。

燕长松也不好以耽误寿宴之罪来惩罚他,便挥手:“你回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了。”高鹏拱手轻问:“教主这是宽宥小弟了?”燕长松冷冰冰说:“你耳朵是不是聋了?”高鹏自觉受辱,面色转愤:“自来士可杀不可辱。高鹏好歹也是一位副教主,大哥不可这样当面羞辱。”

燕长松大怒,把一个茶杯狠狠摔在地面。十几名武士便从厢房两侧奔进门来,对着高鹏虎视眈眈。众教头误以为教主要把高鹏拿下治罪,面色无不骇然,纷纷上前求情。燕长松也觉得场面有些过激,便挥着手,武士们都依令退出门去。

高鹏本是太原一名武将退役,性格刚烈之人,断然不会忍受这等欺辱。只见他面色羞愤,忍着怒火,突然大步转身走了。那四个教头见状,尽皆愕然不已。毕竟高鹏忍受责骂之后,去往了何处,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