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语言的艺术
哗啦啦！
莫德扇动翅膀，搅动周身海水水花四溅。
他在海面上滑翔出一段距离，飞上天空，居高临下看清海面的场景。
商船与海盗船皆已经完全沉没，正往海底落去。
海面漂浮着碎木、木桶以及一些垃圾，幸存海盗趴在木桶上，艰难喘息。
此外，两艘海盗小船一左一右已经划出一段距离。
昂！
龙吟声震天，众海盗心脏骤然一缩。
他们的恐惧又回来了！
杰克逊也是心跳加快，但并不慌张，他冷静盯着天上的红龙，握紧了藏在身后的卷轴。
这枚卷轴是他耗费巨资搞来的压箱底牌，六环法术卷轴——大地之矛。
须知道，黑铁法师可施展一、二环魔法，青铜法师可施展三、四环魔法，白银法师才能施展五、六环魔法。
大地之矛穿透力强，威力大，唯一的缺点就是速度慢，反应迅捷的敌人很容易闪躲。
当然，大地之矛若是没有速度慢的短板，也轮不到杰克逊手上。
杰克逊紧张握着大地之茅卷轴，死死盯着红龙。
他推测，红龙若是距离自己二十米，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命中。
若是距离五十米，他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命中目标。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以为藏得很好的魔法卷轴，在莫德眼中，魔法灵光如黑夜中的烛火一般亮眼。
“小卡拉米，还想暗算我？！”
莫德嘴角一撇，感到不屑。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相比另一艘小船，杰克逊所在的船只明明可以容纳更多人，却只坐了六个人。
其它海盗宁愿去挤装载二十多个人的小船，也不敢上杰克逊的船。
毫无疑问，杰克逊船上的人实力强大，足以让普通海盗望而却步。
青铜巅峰的战士，外加一船帮手，还有底牌在手。
若是在陆地上，莫德掉头就走。
在海里，众人的落脚点被限死在船上，那就容易多了。
视线扫过海面另一艘挤得满满当当的海盗船，他心里有了主意。
莫德双翼一振，向小船飞去。
一环魔法——鉴定术！
鉴定结果显示，这船海盗实力普通，只是一些黑铁下中位的弱者，甚至干脆就是身强体壮的普通人。
也没有发现魔法灵光。
莫德再无顾忌，冲小船俯冲而下。
俯冲之时，龙威如潮水爆发。
来自上位生物的精神威压仿佛一块巨石压在心口，令众海盗喘不过气来。
莫德裹挟着狂风斜着俯冲而下，炙热狂风刮得众海盗睁不开眼睛。
临近海面时，他伸出龙爪，指爪如铁钩将小船首尾扣住。
旋即双翼一振，带着小船飞上天空。
众海盗发现自己被红龙抓住飞了起来，有人当机立断跳船，有人用刀剑劈砍龙鳞，更多人被摄取心魄浑身瘫软。
莫德不管众海盗作何反应，带着小船上升到百米高空，绕一圈飞到杰克逊所在小船上空。
扣住小船的指爪松开。
一船海盗连船带人，惊叫着从空中坠落。
下方海面上，杰克逊昂头见到这一幕连忙大喊：“快！快划船！”
船上众海盗精英划动船桨，小船加速。
从百米空中落下，四秒时间足够海盗精英们将船划出十米远。
噼里啪啦！
海盗惊叫着，如下饺子般重重砸在海面上。
从百米高空落入水中，跟摔在水泥地上没什么区别，水面张力足以摔断骨头，震碎内脏。
碰！
海盗船姗姗来迟，倒扣在海面上，支离破碎，激起水花飞溅到两三楼高的空中。
哗啦啦！
冰冷海水溅射到脸上，海面上到处都是同伴残破的尸体，鲜血自尸体扩散染红海水，这一幕给众海盗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这也正是莫德的目的。
但目前这点压力，还远远不够。
“蝼蚁们！恐惧吧！绝望吧！哈哈哈！”他佯装中二，张狂大笑。
红龙笑声仿佛一柄锤子砸在众海盗心口，令他们心跳加速，呼吸粗重。
莫德瞧准时机，俯冲而下。
众海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死死握住手中的武器。
但在仅存在于传说故事中的恶龙面前，手中兵刃也没法给他们带来安全感。
红龙却是忽然展翼，一个滑翔从众海盗头顶飞过。
“该死！”杰克逊暗骂，死死握住卷轴的手松口，手心全是汗。
莫德觉得众海盗精神已经绷成一根弦，时机成熟。
他在众人头顶盘旋，翅膀扇动狂风吹动众海盗头发，压低嗓音，声音暗哑低沉，充斥着压抑的杀意，仿若冬夜的凛冽寒风。
“蝼蚁们！我改变主意了，咱们来玩一个游戏~。”
“游戏的名字叫做船长必须死！”
“在我数到一之前，谁能杀死船长，那么我就放过他。”
杰克逊闻言如坠冰窟。
他很清楚，自己的船员都是一群怎样的恶棍。
“不！不要相信他……”杰克逊戒备众人，口中大声喊道。
莫德却是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大声念道：“十！”
“九！”
“一！哈哈哈！”
莫德龙威爆发，狂笑着从空中俯冲而下。
终于有海盗承受不住压力，冲杰克逊挥出刀刃。
这一动就像是炮弹点燃了引线，杰克逊看谁都像是叛徒，挥剑发起反击。
在狭小的船只上，就算有海盗是清醒的，意识到这是红龙挑动内乱的阴谋，也没地方躲闪，只能被迫卷入战斗。
“又开始了，狗咬狗的好戏。”
莫德再次刹住，在空中开启吃瓜看戏模式。
他一边看戏，还一边唯恐天下不乱，嘴里大声嚷嚷。
“对！就这样，打他！捅他腰子！”
“没用的家伙，这就被反杀了？！”
“加油！小卷毛，我看好你哟~。”
“……”
众海盗听到红龙的声音，皆清醒过来，意识到这是红龙挑动内乱的阴谋。
但他们停不下来。
因为他们不敢确定，自己若停下来，对手是否会停下来。
他们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双拳难敌四手，杰克逊在五人围攻下，反杀三人，被小卷毛一刀捅进心窝。
一把刀紧随其后，划破他的脖子。
杰克逊双目中满是怨毒，拼尽最后力量激活手中的大地之矛卷轴。
但目标不是远在天上的红龙，而是近处的同伴。
如此之近的距离，无可躲闪。
一枚由纯粹土元素能量凝聚而成的长枪骤然出现，将两人贯穿。
“啧，竟然同归于尽，真是…太棒了！”
莫德缓缓扇动翅膀，从空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