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乌云蔽日
和秦京茹分开后，阎解成来到自己的包间。
包间很小，差不多两手臂伸直那么宽。里边有个搪瓷浴盆，上边接一水龙头。除此外还有一张躺椅，一张茶桌和一个床头柜。
房间顶上还带一天窗，一热了吧，拿绳子一拽，这热气就全出去了。等热气散差不多了，再一拽，天窗就又关上了。
澡堂师傅放好水，调好温度后就出去了。
阎解成把衣服袜子什么的扔在床头柜上，磕着瓜子，开始舒舒服服地泡澡。
泡了大概十分钟，他披了个毛巾，喊来一个搓澡大爷。
半小时后，他被搓得浑身通红，跟那东波肘子似的，感觉体重都被搓掉了好几斤。
旁边的水跟那豆汁似的，阎解成本来还有点尴尬，但看大爷见怪不怪的表情，便知道各个都一样。搓澡过后，是修脚、按摩、刮痧和走罐一条龙服务。
再之后，他要了一壶花茶，再让伙计去对面面馆要来一碗打卤面。吃过后，回来澡堂子里继续泡着。
澡堂子的泡澡是不计时间的，只要你不怕泡秃了皮，泡上一天也行。当然，人一多，澡堂子也会催人走。这不，外边大喇叭已经喊上了。
“五产阶级革命的战友们，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聚集在一起。外边还有很多革命同志等着洗澡，你们快点洗，洗好了就出去。”
阎解成不理会，这要赶也是赶一楼的人，轮不到他们三楼的什么事。
“没把于莉喊来，简直是我最英明的选择。要不然，她肯定不会让我花一块多来泡澡。当然，如果她在，我也不可能请秦京茹搓澡。”
对于秦京茹，阎解成确实有对她怎么样的想法。
不过，他不可能和秦京茹承诺什么离婚娶她之类的话语。能到手，当然最好。不能，再糖衣炮弹地慢慢腐化。
一句话，“许大茂骗得，我骗不得？”
阎解成泡过澡后，又在澡堂旁的躺椅上舒舒服服地躺了会。等睡醒的时候，他已经变得满面红光，精神焕发。感觉时间差不多，他让澡堂跑腿的去对面面馆又买了一碗打卤面。
没一会时间，面来了。
阎解成对着那澡堂师傅问道：“对了，我老婆在哪个房间洗？”
澡堂师傅疑惑道：“你老婆？”
阎解成点点头，“就跟我一起来的那女的，她说她害羞，不好意思跟我一起洗，我们这才开的两个单人间，你没印象了吗？”
澡堂师傅当然有印象，毕竟这年头有钱能在三楼搓澡的没多少人。
他把阎解成带到秦京茹泡澡的单人间前。
阎解成敲了敲门，“京茹，是我，解成啊。我买了一碗面给你吃，你开开门。”
没人回应。
过了大概十分钟，秦京茹才穿好衣服，打开一条门缝。
秦京茹本来想隔着门缝和阎解成说话什么的，可门一打开，阎解成就跟泥鳅似的往里挤。
那澡堂师傅见秦京茹没阻拦，加上之前阎解成自称秦京茹为“老婆”，感觉没什么问题，便自顾自离去。
“你，你怎么进来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还是浴池这种东西，秦京茹还是很紧张的。
阎解成笑道：“感觉你应该饿了，我买了碗打卤面给你吃。”
秦京茹怯怯地点着头，“谢谢。”
“怎么手泡成这样了，你该不会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水里泡着吧。”说话间，阎解成过去，“心疼”地拉起秦京茹的手。
此时他的想法如同天上的乌云。
蔽日。
......
半个多小时后，阎解成从房间离开。离开之前，他还不忘贴心地留下两块钱，好让秦京茹可以撘公交车回家。
秦京茹还留在房间里，久久没有离开。
“好不容易来一次三楼澡堂，我不可能这么快就回去。”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还有一个理由，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满脑子回荡着的，都是阎解成刚才对她说的话。
“我不能娶你，但我会一直对你好......我给不了你名分，但我能给你幸福......我不是不喜欢你，我只是没办法娶你......”
秦京茹其实也知道自己刚才应该推开阎解成，可就是没有。
“我怎么变这样了？他都说了他不可能娶我，可我怎么还这样了？......不行，他不会娶我的，我不能这样下去了......可是，他真的对我很好，还贴心地给我钱，让我坐公交车回去......”
......
走出澡堂后，阎解成感觉倍儿精神。他看到路边有一家饭店，想都没想他就进去了。
硬件软化工程最是消耗体力，此时他急需吃东西补充体力。
一撩开饭店门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按理来说，这年头下馆子的人可不多。可不知道是不是元旦的原因，此时店内竟然奇迹般地有五桌客人。
阎解成往靠窗边的一张桌子走去，这时，沉重的敲击声传来。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小伙子正站在柜台后朝他喊，“这边点菜，点完菜再找地儿坐。”
柜台后贴着一副对联，左边是“保障供给”，右边是“发展经济”。中间横批，“为人民服务。”除此外，还有一条用红笔写成的标语，“严禁无故打骂顾客”。
见状，阎解成麻溜地点了一份葱爆羊肉和二两大白米饭。
小年轻熟练地扯出一张单子，“五两肉票，二两粮票，八毛钱。”
见他没有丁点挪动脚步的意思，阎解成只能老老实实地去窗口付钱，拿单子。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他听到窗口在喊“葱爆羊肉”。于是，他拿着单子去端菜。
把饭菜端回桌子后，阎解成直接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
能在饭店当厨师的，基本都很有两把刷子。饭菜味道不错，没一会时间阎解成就吃完了。吃完饭后，阎解成又逛了一会首都，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四合院。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于莉正在房间里糊火柴盒。
忽然，一只手蒙住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于莉用屁股都听得出是谁，“阎解成，你无不无聊。”
“没意思。”阎解成嘟囔一声，他来到床边，直直倒了下去。
正回味着白天的美味，忽然只听“嘎吱”一声。阎解成仰起头，只见于莉已经把房门关上来。
阎解成慌了一下，“不是，阎老抠他们可都还没睡呢。你这会儿就想干这事，太着急了点吧？而且我刚回来，累得要死，你让我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