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爱过？前所未有的告白！
阿彻看起来像是之前就来过一样，带着两个有点摸不着南北的人出了站口就往右边走。
但是其实三个人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有着“灯の故乡”的城市，四下看去只觉得到了札幌旁边的宫之沢一样。
又是往前走了几段路，作为札幌人的川上导演这才想起来小樽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前些年的时候这里确实火热过，那会也是因为港口才兴盛起来的，后来主要是以玻璃器皿还有手工艺品著名。
不过随后也是没落了，以至于现在这里只能成为一个顶着情怀过日子的……城市，算不得什么吸引力。
它和东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比较。”
大体上在所有日本人的心中，东京是一个永远都无法取代的地方。
光是听着涉谷、浅草还有上野等等几个名字就能让年过三十的中年男人也是燃起一腔热血。
不过也是得益于几十年前的繁华，所以在这里能够看到很多很有心思的建筑，带着欧洲风味的同时又把时光直接封印在了这些石头当中。
“这里的人口比起札幌要少的多了。”
川上看着街边有些还没有完全清理的积雪很明显没有任何的人踏足，这让它保持着雪白纯洁的模样。
因为人口更少的缘故，空气当中似乎飘荡着一种更加清冷的味道，更像是和自然融和在一起。
“这里也可以取景。”
众人来到小樽运河，看到了雪景封喉的运河以及运河岸边的仓库不由得眼睛一亮。
随后又折返回小樽站，走到了不远处的船见坂，站在一条连接着两个断面的天桥上往下看去。
路面就像是一条不断下跌的折线，把周围的房屋以及街道两旁的电线杆一并井然有序的带成了斜面上的世界。
中间的马路就这样无比顺畅的沿向远方，而越过两边的房屋之后就是碧蓝的大海，阳光落在海面上，显得光影斑驳。
直到此刻，这样一座小城市在三个人的心中有了具体形象。
它看起来就像是透过阳光下的泡沫去看世界，有着十足的滤镜，一种原始还未被开发的浪漫。
川上承平忽然之间显得有些高兴。
他的视线直接越过了身边的长野苍人，落在走在最后北岛彻也的身上。
“阿彻。”他现在习惯这么称呼这位年纪很轻的编剧，这是一种敬佩。
“我在想一件事情。
这里确实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如果我们能够把它打造成一座浪漫之都的话……”
一座落寞的小城市，随后通过一部电影，而后大火。
这样能够影响到现实的作品毫无疑问是划时代的。
而川上对《情书》有这样的一种信心。
“川上导演，你觉得北海道代表着什么。”
“长野老师，你又觉得北海道代表着什么。”
北岛彻也接连问出了两个问题，不过都没有要等待他们答案的想法。
此时在北岛彻也的脑海当中是一片他所想象的景象。
当天空之中雪花开始飘落，华灯初上的时候，北海道的天空变得有些深邃而又浓郁的蓝色。
路灯映照着蓝色泛着青白的雪，毫无疑问北海道就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为纯净的地方。
“北海道代表着浪漫。”
在《情书》、《海炭市叙景》、《初恋》等等的影视作品的塑造之下，北海道俨然成为了爱情的圣地。
“如果你爱他，那么就带着他来北海道看一场雪吧。”
川上导演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颤栗，这听起来就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试想一下，苦寒之地俨然成为了爱情圣地。
似乎这样的改变很难，但是好像此时在这个时候又不难。
此刻的川上没有再抱怨北海道的雪季，反而开始赞美雪花。
人是需要画饼的。
不过比起打造所谓的梦幻之城来讲，眼下多赚钱倒是阿彻的首要目标。
看着情况差不多了，阿彻叫住了长野。
长野先生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他在发呆，这不像是他做出来的事情。
毕竟他平常都是一副智者的形象。
“所以长野先生对打造这样的一座浪漫之都有想法吗？”
阿彻倚靠在天桥之上，鞋子抵着下水道的凹槽。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不会滑倒，因为路面上全都是冻结的冰面。
他说话的时候正好伴随着一辆列车呼啸而过，鸣笛声带着他的声音一起朝天上飞去，惊动了远处森林当中的一群群乌鸦。
长野从思索当中回过神来，正好被列车声惊醒，此时看向阿彻的时候，总觉得这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年在光线当中熠熠生辉。
“这个倒是不错的事情。”
长野苍人觉得这大体上就是所谓的归属感，等到他把这件事情做出来之后，很有可能会爱上北海道。
“所以我想的是，关于我们在来的路上我说的那本书。
可以接在《情书》之后拍摄。”
“你是指《雪国》吗？”
长野瞪大了眼睛，像极了半夜走在路上遇到川上导演后被吓到的模样。
“对，大体上是有这个想法。”
阿彻觉得有必要和长野说一声，眼下既然上了这个贼船那么自然也是讲究患难与共。
长野先生难得的没有保持他之前那副古井不波的面孔，心里则是开始暗暗揣度自己的资产到底可以支撑几部剧的周期。
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如此自觉的编剧。
随后长野苍人就意识到了北岛彻也之前和他提起过的缺钱。
所以到底是欠了人家多少的债务。
小樽并不是很大，在看过几个核心点之后便坐上了前往天狗山的公交车。
这就体现出和川上导演一起走的好处了。
原本车上就不多的人在川上导演的颜值加持之下几乎都避开了他们所在的地方，腾出了半辆车的真空地带。
三个人坐在公交车的最后倒也不用特意压低声音交流。
不过天狗山确实不是什么知名的旅游胜地，车上大部分都是本地人，他们去天狗神社乞求平安顺遂。
“这里的景色确实很棒，我觉得北岛老师说的开头就可以放在这里取景。”
“最后也可以放在这里。”
北岛彻也带着他们两个人走到观景台前看向了远方的小樽。
此时正赶上了落日。
天空开始出现了属于一抹独属于北海道的蓝，而后就慢慢的晕染到远方。
在远方，小樽就像是一只身上带着点点碎裂星光的八爪鱼一样匍匐。
“所以我打算在后面渡边博子站在这里对着山谷大声的喊你好吗，我很好，你呢。”
“我记得这个是刚开始写信的……”川上导演有印象。
“对的。算是贯穿。”
“所以是遗憾对吧。”
“算是释怀吧。”
阿彻他们走到了大天狗的雕像前面，据说抚摸它的长鼻子可以辟邪以及遂愿。
“所求皆如愿，所行化坦途，多喜乐，常安宁。”
阿彻心里默默的念叨着的同时抚摸着天狗的鼻子。
看着川上导演有些疑惑的样子，北岛彻也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如果要问我什么是怅然若失呢，大体上就是放进冰箱的苹果会变得干瘪，特别想吃的菜却无法保留超过一天，昨天堆积的雪人早上的时候被风吹到，找不到任何的踪迹。
一切的一切都在时间当中变质，只是我却独有幸运一般在这一段时间当中保持着永恒。
于是我开始怅然若失。
但是随后我开始接受这样的一份失去，因为我有未来。”
川上导演有些似懂非懂，不过他其实一直都有一个问题没有问出口。
“那么你说藤井树爱过渡边博子吗？还是说只是一个替代品。”
他看到藤井树和渡边博子要用同一个演员的时候就惊呼北岛彻也是天才。
而随着他对剧本的更进一步理解，他开始有了这个疑问。
“这个的话，就看其他人如何解读了。”
阿彻没有选择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买了一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