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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广平郡王赵楗之死
辽国以北的贝加尔湖畔,有一支较大的部落,被称为骨利干国,产的马用现代的眼光看,应该是高加索马种。
马种后来有没有保存,不知道,但说是骨利翰马肯定没错,这种马在唐宋之际特定产自于骨利千国。
可是贝加尔湖在辽国以北,比之大宋,不知道远了几倍,完颜宗望若不是亲征辽国,都不知道那里产马。
没想到张晋竟然知道。
以至于他回答了之后,完颜宗望愣了好久,直到身边的部将低声道:“咋办,他真猜对了。”
四周这么多部将和士兵,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再则,完颜宗望觉得他确实是个人才,若能带到上京……
只可惜是个汉人。
等他揭了眼罩之后,完颜宗望问出一个徘徊在心底很久的问题:“你真是摸出来的?”
不等张晋回答,后面飞马来报:“不好了将军!”
落地吐了口血。
四周的金兵纷纷避让,看来有军情,完颜宗望没工夫搭理张晋了,忙问:“何事?”
“太行山义军在西十里铺埋伏,已经打过来了!”
“八字军吗?”
“是的将军!”
“大宋都亡国了,他们这些虾兵蟹将还在地里乱蹦,不知死活的东西,收了酒坛子应敌!”
正在举办夜宴的刘家寨一阵混乱,号声响起,金兵来回奔走,兵戈甲胄互相碰撞,战马嘶鸣,很快就恢复了战时状态。
没人管张晋了。
正好趁乱脱身,他急匆匆的离开帅帐,跑到存放宝箱的地方,寻找藏了赵楗的黑箱子。
双方交战很快,远处已经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也不知道在哪打的,从没经历过战争的张晋还真有点紧张。
找了半天没找到。
忽然咻的一声,不知道哪里飞来的流矢贴着他脖子飞过去,当啷,钉在某个宝箱上微微摇晃。
把张晋吓出一头冷汗,慌忙躲到宝箱后面。
大概是太紧张了,有个人在后面拽他都不知道。
“张兄快随我走!”
回头一看是焦文通,这家伙消失了半天,把藏有赵楗的箱子弄哪去了?
焦文通说箱子在马场。
两人贴着岩石壁,赶到刘家寨后面的马场,金兵扩大防御范围,马场内部没什么人。
摸黑过去一看,果然有个黑箱子。
打开箱子一看,心凉了半截,可能金兵喝酒时不小心堵住了气孔,赵楗死在箱子里了!
他心仪的傀儡,广平郡王赵楗,居然挂了。
焦文通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这人是谁,为什么躲在箱子里?”
现在哪有时间解释。
他把赵楗的衣服扒下来,打成包袱,然后从另一口箱子里把赵仙琅拖出来,跟着焦文通逃跑!
头一次经历战事的张晋,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兵荒马乱。
营寨外面有许多高低不平的坪坝,坡度清浅,栽种了许多杨树和柏树,夜幕下望去,树影幢幢,风摇鬼颤。
冲杀声、马蹄声混杂着战鼓声,一股脑的随风灌过来,也分不清个方向,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跑。
跑出去一拍大腿,暗叫糟糕,一路上悉心照料的那两匹马忘带了。
连忙又回去牵马。
他训练了很久的蒙古马小黑,正在马厩里焦躁的踱着步子打响鼻,似乎嗅到了战争的血腥气,也想冲杀一番。
他套上马鞍,把赵仙琅扶上去。
营地里一片混乱,赵仙琅察觉到这是要逃跑了,忙问:“张大哥,为什么只有我,我娘呢,我弟呢?”
机会稍纵即逝,他连回答都顾不得,另一匹吐谷浑马的缰绳递给焦文通,催他前面带路。
然后上马搂住赵仙琅,两人一骑,趁着金兵在前面冲杀,后面防御薄弱,从后方冲出。
人在马上,视野宽阔,出去的时候终于看清了远处的厮杀。
他印象中的八字军,是一支民兵组成的杂牌义军,应该没什么战斗力,结果他们从坪坝上摧枯拉朽的冲下来,
虽然只有不到一百骑兵,在某个披着暗红披风的将领的带头冲锋下,像尖刀一样插入敌人心腹,连杀数十名金兵,完了从侧翼冲出,绕个圈又杀回来。
作战勇猛,犹如神兵降世。
也不知那将领是谁。
“别看了张兄,小心被流矢误伤,快随我来!”焦文通骑着白眉,在前面不远处大喝。
他猛夹马腹,催促小黑跟上。
跑出刘家营,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或许金兵发现的及时,又或许八字军兵力不足,那位勇猛的将领只冲杀了两个来回,就被一队骑兵缠住了。
八字军节节败退,看来这次夜袭最终会以失败告终。
两匹马,三个人,掉头向西,在隐蔽的坪坝小道上狂奔。
厮杀声渐渐远去。
原本他和焦文通是一前一后,骑马几里地,焦文通听着声音不对,回头一看,张晋的马儿跑偏了。
跑了会,居然找不到人了。
这可把焦文通急坏了,调转马头,在漆黑的林子里低声喊道:“张兄,你跑哪去了……”
张晋窝在山坡下面的老林里,一手按着小黑的大脑袋,迫使小黑压低重心趴下,另一手捂着赵仙琅的嘴。
等焦文通过去了,才松开手。
赵仙琅连滚带爬的挣开他,四下瞅了瞅,焦急的问道:
“你在干什么,我娘呢,我弟呢,不是说好了要把他们救出来的吗?”
他翻出广平郡王赵楗的衣服,往赵仙琅身上比了比,头也不抬的回道:“你娘跟你爹在一起,暂时救不出来。”
“那我弟呢,怎么只剩一身衣服了?”
他无可奈何的道出实情:“你弟在箱子里闷死了。”
赵仙琅猛然间瞪大了美眸,跪在小黑旁边,黑暗中和张晋四目相对,似乎等着他说这是玩笑。
没有等来回应,才知道是事实,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不断摇头呢喃说这不可能。
忍不住要嚎啕大哭。
上面有马蹄声,张晋捂住她的嘴,一起趴在山坡下,声嘶力竭的悲泣在张晋的手中变成了哽咽。
张晋心想,要不趁此机会,把她娘去世的消息也一并说了吧,哭一个是哭,哭俩也是哭,一次性伤心个够。
想了想还是算了,留点念想吧。
赵仙琅在他怀里呜咽颤抖,哭了很久,才渐渐平复心情,他把赵楗的衣服递给赵仙琅。
“从今天起,你就是广平郡王了。”
“为什么?”
赵仙琅不明白为什么要假扮弟弟。
张晋手指四周:“大名府一带是沦陷区,兵荒马乱,金兵、义军、流民、盗贼到处都是,甚至还有占山自立为王的,
在这种地方,女儿家的身份毫无用处,你弟是广平郡王,说出去好歹也是皇子,碰见危急情况,也许能抵挡一二。”
赵仙琅接过来留有余温的残破袍子,轻轻抚摸,眼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抿着朱唇微微点头。
等她换好衣服,牵马上去。
张晋最后一次嘱咐她:“记牢自己的身份,别露馅了,若是碰见小解之类的难题,记得来找我。”
赵仙琅无精打采的嗯了声,也不知有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