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顾言的实验室像刚被量子风暴席卷。全息屏上跳动着血红色的警告：【薄荷浓度超标982%】。他趴在通风管道口，螺丝刀和纳米镊子散落一地，后腰上还粘着小汤圆用荧光液画的“加油鸭“。

“顾！言！“林小满的怒吼从走廊传来，“你又在拿我当小白鼠？！“

砰！实验室门被孕肚顶开。林小满戴着改良版头盔，鼻尖通红——那是今早第7次打喷嚏的残留战绩。她手里攥着断成两截的数位笔，笔尖还挂着程砚之智能背带的纤维碎片。

“呼吸阀的脉冲间隔调整了0.3秒。“顾言从管道里探出头，脸上沾着薄荷味的冷凝水，“理论上可以缓解……“

“阿嚏！“

一个惊天喷嚏炸开。头盔的香薰模块突然暴走，薄荷喷雾如加特林机枪扫射。林小满的丸子头被气流冲散，数位笔残骸子弹般飞向程砚之刚送来的智能背带样品。

噗嗤！

笔尖精准扎进背带的哭声翻译模块。程砚之的哀嚎同步从走廊传来：“我的初代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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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汤圆盘腿坐在实验室角落，头顶歪戴故障头盔。全息投影里，粉红猪佩奇正踩着顾言建模的星际滑板，鼻梁上架着标志性的银边眼镜腿。

“舅舅变成小猪啦！“她兴奋地踹翻颜料桶，荧光绿泼在程砚之的高级西装上，“爸爸快看！佩奇在算数学题！“

程砚之捏着冒烟的智能背带，看着全息屏里戴眼镜的佩奇用粉红蹄子敲代码。苏漫的虚拟投影突然从佩奇耳朵里钻出来：“建议星耀收购这部动画，改名叫《天才猪的100种死法》。“

“这是视觉信号解析错误。“顾言把头伸进主机箱检查线路，“当AR镜片频率与脑波……“

“当你的智商与情商成反比！“林小满扯下头盔砸过去。薄荷喷雾在空中划出绿色轨迹，精准喷进程砚之张大的嘴里。

“咳咳咳！老顾你谋杀投资人……呕！“程砚之的惨叫与智能背带的机械音同步炸响：【检测到成年男性孕吐，启动应急方案】。

背带突然弹出防吐面罩，将程砚之裹成木乃伊。小汤圆拍手大笑：“爸爸像薄荷味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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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通风系统终于启动时，薄荷浓雾已凝结成绿色露珠。林小满泡在营养液修复舱里，孕肚上贴着顾言手写的便签：【β-内啡肽浓度+15%】。

“你改的不是头盔，“她戳着漂浮的便签纸，“是生化武器。“

顾言蹲在舱边调试手持扫描仪，湿发垂在镜框上：“第27次实验证明，嗅觉刺激与视觉安抚的黄金比例是……“

“是当我需要拥抱时，你不会递给我数据分析表！“林小满突然拍打水面。营养液溅在顾言脸上，混合着薄荷露珠滑进他领口。

全息屏突然自主启动，播放起顾言深夜调试头盔的监控录像——他蜷在服务器后，用林小满的孕检B超照当编程参考，眼镜片上反射着密密麻麻的【爱心emoji】代码。

“这是什么？“林小满眯起眼睛。

顾言的耳尖瞬间红透：“错误……错误植入的彩蛋。“

小汤圆突然抱着故障头盔冲进来：“舅舅！佩奇要生小宝宝啦！“

全息屏上，戴眼镜的佩奇挺着孕肚，正用粉红蹄子给乔治讲《量子力学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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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之顶着防吐面罩冲进实验室时，智能背带正播放着他学生时代写的失恋情诗：【你的背影是永不收敛的傅里叶级数……】

“删除！立刻删除！“他疯狂点击背带控制屏，却误触了变声程序。机械音突然转成甜腻女声：【砚之哥哥的腹肌有八块哦~】

苏漫的投影笑到数据流紊乱：“建议申报本世纪最社死发明！“

林小满突然深吸一口气：“顾言，你闻到没有？“

“薄荷浓度已经降到……“

“是栀子花香！“她指向通风口。一株被遗忘的实验盆栽正在怒放，白花瓣上还沾着荧光绿的薄荷露珠。

顾言突然想起什么，在主机废墟里翻出个破旧的U盘。全息屏炸开漫天星雨，每颗流星都是他偷偷收集的孕期片段：林小满第一次胎动时打翻的咖啡渍，孕吐后画在纸巾上的彩虹，还有那晚消防喷头下她发梢滴落的星光。

“这才是该装在头盔里的东西。“林小满的声音突然柔软。

小汤圆把头埋进栀子花丛，故障头盔里传出走调的儿歌。佩奇还在讲量子力学，但眼镜腿上悄悄爬满了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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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薄荷雾气散尽，实验室成了温室。顾言把栀子花种进拆解的头盔，根须缠绕着纳米呼吸管。林小满在花盆上画了三个小人：戴眼镜的佩奇，挺孕肚的乔治，还有举着钢盔的猪爸爸。

“最新款防吐头盔。“她把花盆塞回顾言怀里，“建议改名叫《爱情呼吸机》。“

程砚之的智能背带还在循环播放黑历史情诗，但防吐面罩里偷偷长出了栀子花苗。苏漫截取佩奇讲量子力学的片段，做成星耀年会的邀请函。

夜深人静时，顾言在实验日志写下：【BUG-1314号：当薄荷遇上栀子花，系统自动生成心跳算法。结论：爱是允许漏洞存在的勇气。】

窗外，小汤圆戴着改良版头盔追萤火虫。在她眼中的世界，每只虫子都顶着顾言的眼镜腿，但这次镜片上开满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