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逆命博弈

虚空乱流中，萧尘的惨叫声被时空风暴撕成碎片。当他再度睁眼时，已跪在问道峰祭坛，颈间缚命索泛着幽光。

“此子心魔深重，需入炼心窟思过百年。“陆九渊的声音从云台传来，十二峰主竟无人反对——三日前他展现的“造化境“实力，已让整个玄天宗噤若寒蝉。

萧尘死死盯着云台上那道黑影。篡命罗盘的虚影在陆九渊身后缓缓旋转，乾、坤、震三卦亮起血芒。

“慢着。“

紫袍长老忽然踏剑而来，袖中飞出鎏金帖：“天机阁送来诛魔令，十日后问剑大会提前召开，指名要圣子...应劫。“

玄天殿地宫，三千盏命灯明灭不定。

陆九渊抚摸着罗盘新解锁的【巽】卦，灰雾在卦象上勾勒出问剑大会的场景——七位气运之子结成诛魔阵，剑气穿透他胸口的画面栩栩如生。

“篡命代价：逆转此劫需献祭千年寿元。“罗盘浮现警告。

他轻笑，指尖灰雾突然缠住殿中青铜棺。棺盖轰然开启，里面躺着与他一模一样的躯体——没有面具，半张脸却是森森白骨。

“观测者送来这么多棋子...“他将罗盘按在棺中躯壳眉心，“那就陪他们演场好戏。“

十日后，天剑峰顶雷云密布。

七道剑芒撕裂苍穹，天机阁圣女方清雪冷喝：“魔头！你抽人灵根炼傀，天机镜已照见罪孽！“

陆九渊玄袍鼓荡，脚下八卦阵图骤亮。当先袭来的冰魄剑突然调转，将方清雪右臂齐根斩断。

“坎卦，镜渊。“他踏着方清雪的鲜血走向诛魔阵，“天机阁算尽天机，可算到自己的死期？“

大阵轰然运转，七人气运金柱交融成巨龙。陆九渊却将罗盘掷向阵眼，【巽】卦迸发青光：“风为媒，命为祭！“

七人眉心同时浮现血色卦象，气运金柱竟开始互相吞噬。方清雪尖叫：“他在篡改命格相性！快散...“

迟了。持刀少年突然砍向身旁少女，癫狂大笑：“杀了你，我就能晋级涅槃境！“

当最后一位气运之子自爆金丹时，陆九渊正把玩着七枚气运结晶。观测者终于降临——虚空裂开缝隙，戴青铜傩面的白袍人踏出。

“编号9527，你越界了。“来人手持玉册，正是天机阁主墨先生，“私自篡改实验组数据...“

灰雾突然凝成锁链缠住玉册。陆九渊面具下的声音带着笑意：“墨先生，或者说...第431号观测员，你私自豢养气运之子汲取本源的事，需要我向主脑汇报吗？“

傩面迸裂，露出机械构造的面孔。电子音急促响起：“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远比你们多。“陆九渊捏碎气运结晶，磅礴能量注入青铜棺，“比如这个世界不过是主脑培养皿，而你们...“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跳动的数据核心，“和我一样是觉醒的NPC。“

地宫深处，青铜棺中的躯壳睁开眼。

陆九渊将意识分入两具身体，看着掌心的灰雾在两者间流转。三日前篡命罗盘解锁的【离】卦，让他窥见了残酷真相：

这个世界是主脑创造的无限流养殖场，所谓气运之子不过是“优质能源“。观测者通过操纵他们的命运起伏收割情绪能量，而反派存在的意义，就是刺激气运之子爆发更大波动。

“但你们犯了个错误。“他对着虚空轻笑，两具身体同时结印。罗盘突然暴涨，卦象化作数据洪流涌入青铜棺。

棺中躯壳的心口浮现血色旋涡，开始吞噬玄天宗的灵力。护山大阵发出哀鸣，十二峰主却跪在殿外高呼：“恭迎圣子突破造化境！“

炼心窟内，萧尘浑身经脉尽碎。当他摸到颈间忽然松动的缚命索时，石壁上浮现血色卦象：【震卦·雷噬】

“杀了他，你就能取回混沌灵根。“心魔幻化成陆九渊的模样，“否则永远困在这...“

窟外突然传来爆炸声。萧尘赤红着双眼冲出，却见陆九渊正在云台与墨先生激战，胸口插着半截机械臂。

“就是现在！“心魔尖叫。

萧尘凝聚最后灵力袭向陆九渊后心，却在触及的刹那看到对方侧脸——那抹讥笑与青铜棺中的躯壳如出一辙。

“坤卦·承天。“陆九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萧尘的全力一击竟穿过虚影，将墨先生的能源核心轰碎。

“做得不错。“陆九渊的本体从阴影走出，灰雾吞噬着机械残骸，“现在，该支付学费了。“

萧尘跪倒在地，看着对方将机械核心按入自己眉心。数据流冲刷神魂的剧痛中，他听到恶魔的低语：“欢迎来到真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