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逆时序猎杀

陆九渊踏碎第七个月亮时，篡命罗盘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脚下这颗被冰霜覆盖的卫星，正浮现出萧尘前世的倒影——那是第三世，他作为妖族剑尊陨落的场景。

“找到你了。“灰雾在指间凝结成弦，陆九渊拉满虚无之弓。箭矢洞穿时空的刹那，冰原上正在悟剑的年轻妖尊突然捂住胸口，金瞳中倒映出跨越三百年的箭镞。

【篡改命痕成功，获得“因果律剑·妖月“】

识海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陆九渊面具下的血肉开始碳化。这是逆时序猎杀的代价：每抹除萧尘一世天命，他的存在就会崩解12%。

“还剩两世。“他擦去嘴角黑血，脚下冰层突然龟裂。无数青铜手臂破冰而出，缠绕着熟悉的灰雾。

观测者来了。

时空夹缝中，青铜巨像睁开十万只复眼。

“第4412号实验体，你越界了。“机械音震碎三颗彗星，“逆时序篡改将导致观测者协议失效。“

陆九渊嗤笑着捏碎妖尊心脏，血色顺着因果线倒灌进现世。玄天宗地牢里，萧尘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第三道轮回封印应声破碎。

“你们把天命之子当小白鼠圈养...“他斩断袭来的青铜触手，灰雾在身后凝聚成十二品莲台，“我就把实验室变成斗兽场。“

巨像胸口浮现光幕，显示着密密麻麻的命轨：【萧尘存活率下降至7%，建议启动肃正协议】

“太迟了。“陆九渊引爆莲台，妖月剑光撕开巨像左眼。在青铜碎片的暴雨中，他拽出核心里的金色齿轮——那是萧尘第五世的记忆载体。

时空乱流吞没战场前，他听到观测者的最后通牒：【清除程序已激活，第9号执行体将于现世时锚降临】

玄天宗禁地，逆命傀儡突然震颤。

药尊者的虚影浮现，瞳孔中流转着青铜光泽：“主人，萧尘正在冲击涅槃境。“

陆九渊抚摸着新获得的妖月剑，剑身倒映出地牢深处的画面：少年周身缠绕着灰雾与金芒，胸口浮现逆时序箭伤——那是三百年前妖尊陨落的痕迹。

“放他出来。“他弹指击碎三千道封印，“是时候见见老朋友了。“

当萧尘冲破地牢时，九幽冥雷正撕开天幕。血色云涡中，背生光翼的女子缓缓降临，眉心镶嵌着青铜齿轮。

“第9号执行体，确认目标。“她抬手凝聚出因果律炮，“实验体陆九渊，立即终止逆时序...“

炮击被妖月剑斩成两半，余波削平七座山峰。陆九渊闪现在女子身后，剑锋抵住她脖颈：“青璃，好久不见。“

女子瞳孔骤缩：“你怎么知道我的...“

“第三万六千次轮回里，你杀过我289次。“陆九渊扯开她衣襟，露出锁骨处的星形胎记，“这次该我了。“

妖月剑刺穿青铜齿轮时，青璃看到无数时空碎片：在某个未被观测的支线里，陆九渊曾抱着她的尸体血战三十三重天。

“为什么...“她咳出金色血液，“要反抗观测？“

“因为你们犯了个错误。“陆九渊捏碎齿轮，青璃的光翼开始消散，“把实验体也培养成了观测者。“

萧尘的怒吼从云层传来，混沌剑气劈开战场。陆九渊顺势将青璃推向来袭的剑芒，因果律屏障在碰撞中碎裂成星屑。

“师尊，这是你新的玩物？“萧尘眼中金芒已混入灰暗，胸口箭伤正转化成诡异符纹。

陆九渊抬手接住飘落的齿轮碎片：“来见见你的创造者之一。“碎片映出骇人画面：青璃在实验室调整萧尘的初始命格参数。

少年道心再次崩裂，混沌之气失控暴走。陆九渊趁机将齿轮碎片打入他眉心：“看仔细，谁才是真正的恶魔。“

星落崖上，三重时空同时坍缩。

青璃在消散前最后看了眼陆九渊：“你究竟轮回了多少次？“

“足够记住所有齿轮的咬合方式。“他抖落妖月剑上的神血，身后浮现出十万次轮回的记忆光球。

当萧尘吞噬完齿轮数据，周身浮现出青铜纹路。陆九渊的篡命罗盘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观测者协议漏洞，可植入“逆命病毒“】

“游戏升级了。“他剖开萧尘的胸膛，将病毒刻入混沌灵根，“现在，你是第4413号观测者。“

九幽冥雷再次降临，却不再是锁定陆九渊。苍穹裂开巨大的青铜之眼，第一次露出恐惧的神情。

萧尘在剧痛中嘶吼，声音逐渐与机械音重叠：【检测到管理员权限...错误...】

陆九渊的面具彻底碳化脱落，露出半张机械面孔：“欢迎来到真实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