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压诸天从民国武神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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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八极顶心肘

腊月初七,申时的日头刚砸进飞檐,白景隆正对着石灯笼站熊桩,忽听得西跨院“哗啦”一声瓷碎。

他耳后肌肉骤然绷紧——宫宝森说过,熊听风时浑身都是耳朵。

这动静带着刻意的狠戾,像老鼠撞翻烛台引猫。

绕到抄手游廊,正见韩荣发斜倚月亮门,油腻马褂敞着怀,脚尖碾着春杏的绣鞋尖。

那丫头攥着帕子发抖,鬓角绒花歪成败絮,玉簪子却插在韩荣发衣襟上,蝴蝶坠子蹭着他胸前的胭脂印子。

“松开。”

白景隆开口,声音冻成冰碴。

韩荣发转头,烟卷在暮色里明灭:

“哟,二少爷这熊戏练得,跟个活瞎子似的——”

“这丫头实在是不懂事,我正教这个丫头,给武贝勒备年礼呢!”

韩荣发早就习惯了扯虎皮做大旗,往日这般说,也不会真有人和他计较真假,但是可惜他今日遇到的却是早有杀心的白景隆。

话没说完,只见白景隆蹲下身替春杏捡绒花,指尖在他脚边雪地上划出五道深沟,像熊爪挠过冻土。

“武贝勒的年礼走账房。”

白景隆抬眼,瞳孔映着将灭的日头。

“还是说,你又想把二十两塞进烟荷包?上个月的账,周先生还在库房数老鼠洞呢。”

韩荣发手一抖,烟卷烧到指缝。他盯着白景隆掌心的老茧——五枚茧子分布如熊爪分劲图,想起三日前库房铜锁被掰断的茬口,后颈忽地冒凉气。

“少爷折煞我了!我这不是帮二奶奶——”

“帮二奶奶?”

白景隆突然起身,半张借据甩在他脚边,红泥印章歪得像被踩扁的蛤蟆。

“三百两银子买你闭嘴?武贝勒在神机营连马粪都没资格扫,拿什么要挟白家?”

雪粒子劈头砸下来,韩荣发脸白如灰。他这才惊觉,这半年来自己偷摸的银钱、私刻的印章、床底的烟土,早被这少年查了个底朝天。刚要狡辩,暗处窜出俩护院,铁钳似的扣住他麻筋。

不过,他还想借着武贝勒的势压白景隆一头:

”二少爷!“

”那武贝勒虽然不堪造就,但是他的背后,可还有詹王府,那可是尊贵的王爷!“

”二少爷这般言论,就不怕给府上惹来祸端?“

韩荣发嘴角歪斜,满脸的横肉,白景隆心中不由的浮现出几分恶心,好似熊掌的大手更是重重的拍落。

啪!

韩荣发的只感觉被重锤击中,双脚瞬间离地,身体好似破麻袋一般飞出老远。

“我爹是韩新民!大爷根本没死——”

”你不能杀我!”

见白景隆眼露杀机,韩荣急忙发杀猪般嚎叫,绣荷包滚落,银锭撞在青砖上叮当响。

春杏猛地抬头,却见白景隆递过绒花,指尖擦过她掌心的掐痕:

“明儿起跟陈顺伯管账,再有人动手,我掰断他三根手指。”

这话轻得像雪,却让春杏想起昨夜看见他在石灯笼下站桩,雪花积了半寸厚都没晃过。

两个护院也是心惊,不知道韩荣发所言是否真实,大爷当年不是被斩首了吗?难道说,里面藏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呵呵!”

对于韩荣发的攀咬,白景隆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不仅不阻止,反而抱着胳膊冷冽的看着。

“当年大爷之事,官府早有定论!”

“你韩荣发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置喙官家?“

”给我提走!“

两个护院见白景隆镇定自若,根本没有阻拦韩荣发的意思,心中石头反而落地。

若里面真的有龌龊,白景隆岂能任凭韩荣发喊叫?

白景隆正是笃定众人会有这般心思,这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将那韩荣发拿下。

为的就是反其道行之,让韩荣发有口难辩。

韩荣发见两人不愿意相信,只能大声呼喊,只希望能被二奶奶听到,只可惜,近在咫尺的二奶奶好似失聪一般,不仅是她,就连白二爷,白三爷等人也都默契的关闭门户,任凭他如何呼喊,都没有一人出来搭理。

戌初,账房暖阁。白景隆捏着张草纸冷笑,烟膏写的“白家大爷未死”洇成鬼画符,落款的贝勒印章歪扭如鼠爬。

陈顺掀帘进来,身上带着风雪气:

“武贝勒醉倒在赌坊,债全记在您头上。”

“刘胖子的赌坊?”

白景隆指尖划过草纸。眸光如刀一般划过虚空:

“呵呵!”

“这位武贝勒,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他还真以为吃定了我们白家?就怕他没有那么福气!”

白景隆的眸子很冷,说出的话更冷。

“暂且容他多活几日!”

“总有清算的时候!”

白景隆好似想到了什么,不由抿嘴,好似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他终究还是忍住,最终以一个轻蔑的冷哼结束。

“...呵!”

陈顺虽然不知道少东家要说什么。但是看其表情,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

亥时三刻,柴房。韩荣发缩在草堆里,听见锁响忙往墙角蹭,却见白景隆提着灯笼进来,光晕里捕快的铁铐泛着冷光。

“私刻印章、偷银钱、嚼舌根,”

白景隆甩下账册,纸页拍在草上惊起灰雾。

“顺天府的板子,够你躺三个月。”

灯笼凑近,韩荣发看见他眉骨上的薄茧——那是撞石灯笼留下的印子,此刻在光里像道浅红的刀疤。

他突然想起茶馆说书的《风雪山神庙》,也是这样的雪夜,这样的灯笼,照见血光。

“没,没人教我!是二奶奶自己怕——”

“怕?”

白景隆突然掐住他下巴,逼他看墙上熊形影子,也让他后面的话堵在嗓子里,再也发不出声音。

“二奶奶心善,才让你这老鼠在米缸里啃了三年。但你记住——”

他松开手,腰间短刀轻响。

“白家的米缸底是铁打的,老鼠牙敢碰,就掰下来当灯油。”

铁铐扣上手腕时,韩荣发瞥见白景隆的影子,竟然好似棕熊。

他终于懂了,为何这少年能徒手掰锁、雪地站桩,原来早把自己炼成了熊爪,专撕老鼠。

不用想,他是动了杀心,自己这次定然是活不成了!

“二少爷!武贝勒不会放过——”

白景隆手指用力,好似铁钳一般,韩荣发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就连牙齿也挤压的发出咯咯的声响。

“武贝勒?”

“他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用花言巧语,把女人肚皮搞大,又不敢负责,贪生怕死的废物罢了!”

“要不是忌惮他背后的詹王府,你觉得那个废物能活到现在?”

“不过!”

“也快了!”

白景隆转身,灯笼把他影子拉成巨熊,声音低沉好似呢喃,又好似索命的魔音:

”会很快!”

白景隆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更是低不可闻:

“毕竟,大清...也快完了!”

韩荣发好似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眼睛不由的圆睁,面色激动,就在他张嘴想要大声叫嚷之时,白景隆却是不想再给他机会,半步上前,力从脚起,熊戏发力让顶心肘的力量更加惊人,撼山熊力!

好似铁杵的肘子,如同重锤一般顶在韩荣发的心口。赤红的鲜血好似潮水一般冲进气管,也将他想要说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八极顶心肘,神仙也难救!

白景隆这一肘,不仅打断了韩荣发的大喊,也打断了韩荣发活的可能。

本不想如此残忍,毕竟作为曾经的现代人,真没办法做到视人命如草芥。

但是韩荣发此人无恶不作,正因为他是小人物,才能坏大事。

不杀他!

意难平!

自己既然来到这个世界,而且成为了白景隆,终究不能坐视不理白家落难。

韩荣发终究还是死在了自己手里,大宅门终于消停了,二爷白颖轩也不会被他气死了。

但是,白景隆也知道,他摊上了人命,武贝勒以及他背后的詹王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这京城,他是没法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