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压诸天从民国武神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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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真不二价

泷河两岸的青石板路上,秋风卷着枯叶掠过“福源号”的门楣。

李茂才攥着毛笔的手在告示上顿了顿,墨汁滴在“阿胶每斤直降三钱”的黄纸上,晕开个不规则的黑团——像极了他此刻乱糟糟的心。

“掌柜的,咱这价压到成本线了!”

账房先生搓着冻红的手,镜片上蒙着白气,“再这么下去,腊月里怕是连给灶王爷上供的胶糖都买不起。”

李茂才狠砸笔杆:

“不卖更得死!白家那小子把贡胶吹得天上有地下无,贵妇太太们哪个不盯着他的透亮胶块?咱不降价,库房里的老胶就得跟着老鼠生孩子!”

他望向对街,百草胶坊新漆的朱红大门前,正围着几个拎着绸缎的贵妇人,门楣上“九朝贡胶”的匾额在秋阳下泛着金光。

白家后院的晾胶架前,白玉芬捏着帕子直跺脚:

“那帮老财迷玩起了贱卖把戏,当咱们是纸糊的老虎?咱有的是银钱,不如杀他个血流成河——”

”景隆!“

”你就不用担心银子!“

”姐姐这些年,也在城中置办了不少铺子,还入股了几家钱庄。”

“大不了咱们就和他们拼银子!”

“我就不信了!”

“咱们还能被他们拖垮?”

“就算真是不行,景隆你可别忘了,咱们背后还有京城百草厅!”

白玉芬叉着腰,满脸的霸气

“姐姐可知,胡庆余堂的胡老板为何敢挂‘真不二价’?”

白景隆头也不抬,指尖抚过新熬的九朝贡胶,胶块通透如琥珀,映得他眼底波光流转,“越是跌价,百姓越疑胶里掺了芒硝;越是稳价,反倒显出行家底气。”

他忽然转身,从袖中掏出张宣纸,大笔一挥写下“真不二价”,又倒转纸张:

“您看,倒过来便是‘价二不真’。百姓虽不懂商道,却晓得‘好货不便宜’的理儿——他们越是降价,咱们越要把这‘真’字刻进人心。”

三日后,百草胶坊的匾额落成,济南府书法名家刘石庵的墨宝闪着金箔光。

真不二价!

倒过来读就是价二不真!

泷河两岸本想看白景隆热闹的掌柜,一个个都好似吃了苍蝇,脸色臭的要命。

当李茂才的伙计挑着降价胶担路过时,卖茶蛋的王婆子突然尖着嗓子喊:

“哎哎,老周记的胶便宜成这样,莫不是拿马皮充的驴皮吧?”

早市的茶棚里,几个婆娘凑在一处咬耳朵。布庄老板娘捏着刚买的阿胶糕,胭脂水粉的香气混着枣香:

“你们说,白家的胶敢卖一两二钱,布政使夫人还抢着订,凭啥?”

“就凭人家匾上那四个字!”

卖豆腐的张婶子拍着大腿,“我家虎娃他舅在白家当学徒,说他们熬胶用的是百年阿井水,桑木火要烧足三天三夜,浮沫扫得比绣花还细——能不贵么?”

这话像长了腿的麻雀,瞬间传遍全镇。

“叔,药铺的王掌柜说咱的胶‘便宜没好货’,连抓药的主顾都走了大半……”

泷河镇的老槐树下,二十八家胶坊老板围成一团,活像热锅上的蚂蚁。福源号的李茂才狠狠磕了磕烟袋锅子,震得地上的落叶簌簌直响:

“白景隆那小子太狠了!咱们降价,他反倒提价,还挂了块‘真不二价’的破匾,把咱们的生意抢得一干二净!”

老周记的周老头咳得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他家的胶天天晒在门口,老远就能闻到香味,咱们的胶却堆在库房里发霉,再不想办法,都得喝西北风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有人提议联名告官,有人主张再降价格。李茂才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说:

“我打听到,白家熬胶的桑木都是从西山运的,咱们去跟山主商量,断了他的柴火,看他还怎么熬胶!”

就在胶坊老板们密谋的时候,白景隆正在后院指导学徒熬胶。小顺子慌慌张张跑进来,结结巴巴地说:

“少东家,不好了!听说那些胶坊老板要断咱们的桑木柴火!”

白玉芬不由的气的眉毛倒竖,这些腌臜,手段太过下作,不行自己定然要给他们一些教训。

真以为自己这个提督府少奶奶是纸扎的不成?

白景隆却不慌不忙,笑着摆摆手:

“别急,让他们去折腾。咱们把熬胶的步骤拍成画,贴在坊门口,再请镇上的先生写篇文章,讲讲阿胶的好处和咱们的手艺。”

没过几天,百草胶坊门口围满了人。墙上的画详细展示了从选皮、泡皮到九蒸九晒的全过程,旁边的文章更是写得深入浅出,让老百姓们看得津津有味。

“原来熬一锅好胶要这么多工序!”

“怪不得白家的胶这么贵,确实值啊!”

众人纷纷感叹。

与此同时,李茂才带着几个胶坊老板去找西山的山主。山主却皱着眉头说:

“白家一直按时付账,信誉很好,我可不能为了你们坏了名声。再说,白家已经和东山的山主谈好了,就算断了西山的柴火,他们也不缺。”

李茂才等人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回来了。

胶坊老板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李茂才决定联合所有胶坊,搞一次大甩卖,把价格压到成本以下,想把白家拖垮。他们四处张贴告示,敲锣打鼓地宣传。

白景隆得知消息后,反而让管家把胶价又提高了两成。白玉芬急得直跺脚:

“景隆,他们都快把咱们逼到绝路了,你怎么还涨价啊?”

白景隆神秘一笑,让人在胶坊门口挂了一块新匾,上面写着“胶中真贵”。

在他看来以本伤人,这种事情不是不能做,而是要看怎么做,就像当年的电商的。

泷河两岸的胶坊都是一些小个体,人心不齐,和资本比起来差的实在是太远,就算他们怎么搞价格战,最终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他根本不着急。

老百姓们看到后,纷纷议论起来:

“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白家的胶敢涨价,肯定有底气。那些胶坊突然大甩卖,说不定是胶有问题。”

只气的两岸商家吐血,心中也更恨,最终索性铤而走险,做出引狼入室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