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开始
电梯轰隆隆快速往上冲刺，数字疯狂跳动，67891011121314……到了24层后，数字直接变成一窜乱码。
碰！
似乎撞到什么东西，整个电梯震动一下，叮咚，门合上紧接着又慢慢打开。
“六层到了。”
电梯机械的语音播报声。
“啊？”
怎，怎么又回六层了？
金凤有些崩溃中产生一丝错愕，呆呆看着代表6的数字表，再看电梯外标着6的数字，终于反应过来！
她拖着近乎瘫软的身子爬出电梯，靠在电梯外的墙壁上痛哭起来：“还以为要死在这里了……”
不行！
受到这么大的委屈，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感觉自己裤子都吓湿润了，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眼神变得凶恶起来：“我都这样了，必须要拿到钱才行！”
就这样一步一步挪着走出电梯等候室，沿着走廊朝着陈顾川的606走去。
她完全不知道，在身后极近的位置，有个长相跟她一模一样的老太挂在空中，随着她的脚步往前慢慢移动。
浮空的老太仿佛全身褪色，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身体被等比例拉长“挂”在空中，足足有两米八那高，她眼眸泛白，神情空洞，犹如吊死的尸体般张着嘴，有蛆虫蠕动着从口腔里爬出来不断掉在金凤头上……
老太身子慢慢九十度弯折，脑袋低垂下来，那张嘴越来越大，笼罩在金凤的脑袋上面。
金凤抬手按下门铃。
叮咚！
叮咚叮咚！
她急促地连按门铃，后颈莫名泛起寒意，仿佛有冰冷的气息贴着脊椎爬上来。
嘎吱，门开了。
陈顾川见到这位“楼长驾到”有些意外，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金凤抬起胳膊展示上面包扎的伤口，恶狠狠说道：“陈顾川，你是不是跟孙老头串通好假装神经病来害我！他刚才装疯卖傻咬了我一口，说我们在背后说你一点坏……闲话，所以他要把我弄死！说说这事情怎么解决吧！”
“神经病。”
陈顾川听明白了，金凤被咬了一口，心里觉得亏了，上来讹钱！
他平时的礼貌，只是不想影响到正常生活，可不代表愿意吃亏。
砰！
门直接关上！
他这两天因为拾荒老人的鬼魂有些心神不宁，现在又来个老太太讹钱，真当自己是泥捏的吗……
金凤在外面喊道：“小子，你赖不掉的！”
陈顾川爆发了，怒道：“滚！”
金凤被吓了一跳，想到自己只是一个七十几岁的老太，根本不是这么一个二十三岁青年的对手，强行把污言秽语咽回去，放下狠话：“行，等我把治安所的人带过来，你还能跟我这么吼……”
她怒气冲冲往回走，似乎力气也恢复了。
刚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看着数字表。
不是？
等下！
我怎么又进来了！
金凤疯狂按着开门键，电梯门没有反应，只是一味的下降……
开门！
开门！
她莫名有种很不安的感觉，电梯里面变得很冷。
电梯钢索摩擦声像钝刀刮骨，轿厢灯光忽明忽暗，金凤瞳孔剧烈收缩，她看见电梯门倒映中，自己身后站着一个身材瘦长的人影，太高了，她也就到人影的胸口位置。更令她恐怖的是，有两只树枝般干枯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啊！”
“来人啊！”
金凤是真的哭了，在电梯里面直跺脚！
滋滋……
滋……
灯泡暗下去……
金凤恰好抬头，看到一张拉长的灰色脸弯下来，灰白的长发垂在她的脸上！
……
叮……
“一层到了。”
电梯门打开。
有个快递员站在门口，目光落在电梯里时，脸色瞬间发白，慌忙高声呼唤起来：“出，出事了！”
4栋一单元一楼电梯口围着很多人。
楼长金凤老太死了……
快递员发现时，金凤身体蜷缩在电梯里面，瞪大双眼，嘴巴大张，双手如鸡爪。
治安员来了，张正则带队。
收尸的人是就近的陈顾川。
他检查过后说道：“吓死的，不过还需要解剖确认。”
张正则来的时候，也一眼就看出金凤老太死得不正常，现在听到陈顾川这么说，不由得点点头说道：“又是这种情况！短短两天时间，死了五个人，现在又加上一个老太，我感觉上面很快就要派人下来调查了……”
流程很快。
车子要走的时候，张正则压低声音交代道：“如果我们推测的灾难成立，那么你住的这栋楼恐怕不安全了……我是说，有那东西……”
陈顾川嗯了声道：“我会注意的。”
他看着治安所车子带着尸体远去。
回头走到一单元里，看着空荡荡的电梯，这里面没听过死人啊，拾荒老人出来索命，前提也得有个死人不是嘛？
陈顾川呵呵一笑，鬼魂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有什么大不了。
他拐个弯去走楼梯，没别的意思，纯粹喜欢锻炼身体……
夜色染黑了窗缝。
陈顾川躺在床上，百般无聊刷手机。
如今时代沟通很方便，即便毕业后，也可以靠着聊天群联系着彼此，也因为刚毕业三个多月时间，同学之间的感情还没来得及淡化。
大学班群里，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班长突然跳出来，发了条信息：“我们的辅导员被送精神病院去了……”
沉寂的群聊里，瞬间有了活力！
团支书第二个冒出来：“不是吧，他平时看着挺正常的！”
班长发了张照片，内容是辅导员被送上精神病院汽车的场景。
这下不断有人跳出来：
“不是照骗吧！”
“怎么就疯了？工作压力太大吗？”
“哎，他平时对我们挺好的，太可惜了，得找个时间去看望一下。”
“同学们，我感觉自己也有点精神问题了，这两天总觉得有人在窗户外面看我，可是我家住在17楼，窗户外面连个能站的空调都没有……”
“你要不和辅导员一起进去住段时间吧。”
“我没开玩笑，不会有鬼吧，被注视的时候，身体就一阵阵发冷，草，这种感觉又来了，我给你们拍个视频！”
这个同学名字叫洪杰，是个非常爱打篮球的健将，人帅人缘也好。
他上传了一段视频，内容是他手持手机站在客厅里环周围扫一圈。
陈顾川只看了一眼，差点没背过气儿去。因为录像视角里，有个七孔流血的脸怼着镜头跟着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