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走投无路的黑法师·达克：求收藏
嘀嗒。
嘀嗒。
水滴从岩壁上掉落，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这里昏暗潮湿。
只有一个骨瘦如柴的黑发法师。
“你们不要想我来是叫地上太平；我来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
“因为我来是叫人与父亲生疏，女儿与母亲生疏，媳妇与婆婆生疏。”
“人的仇敌就是自己家里的人”。
“嘻嘻嘻——”
“哈哈哈——”
“哈哈个鬼啊。”
“我他妈要死了。”
“艹……”
(눈益눈)
达克把手上的法杖往地上一摔。
“哪有混成我这样的！”
作为一个穿越者。
穿越过来以后就一直在被追杀。
原因竟然是因为自己穿越的身体是亡灵法师？
好吧，说亡灵法师也不对。
说亡灵法师实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严格来说只是会两手亡灵戏法，会点诅咒的黑魔法学徒。
突出一个［菜狗］。
“该死的长耳朵。”
所谓的长耳朵，当然指的是精灵。
“这些精灵脑子是进水了吗？”
“不去和其它种族开战……悬赏我这种法师学徒干什么？”
嘴里骂骂咧咧，达克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他用靴尖碾碎脚边的鼠骨，法袍下摆沾满青苔和蛛网。
地下矿洞的阴冷空气舔舐着他后颈，石壁上歪斜的魔法符文像无数只眼睛。
“首先需要逆五芒星……”
他蹲下来用粉笔在地面勾画，手抖得像个帕金森患者。
一直被追杀，什么是很疲惫的。
好吧。
也不能说被整个精灵族追杀。
严格来说，只是被精灵族下属的一部分低级精灵猎人在追杀。
毕竟达克这种不入流的黑法师，根本不值得上整个精灵族的追杀榜。
但是这不妨碍精灵族在悬赏邪恶施法者·邪教徒的时候，下面的精灵猎手会来追杀他。
而现在他躲的地方，就是已经无路可逃了。
无路可逃了以后该怎么做呢？
是自杀吗？
还是等死呢？
当然不是！
达克要做的事就是……和他们爆了！
宁可委屈别人，不能伤害自己。
凭什么你们追杀我，我就一直要忍着？
老子tnd要反杀！
达克想要憋个大活儿——安拉胡阿克巴！！
只不过他显然搞不到火药之类的东西，那就只能来一点很有奇幻色彩的报复方式了。
比如说，诅咒。
碰巧的是他学的是黑魔法。
而所谓的黑魔法就是一些让大众不怎么喜欢的手段。
下毒、诅咒、献祭、亡灵召唤等等，都在黑魔法的范畴。
只可惜达克学的很浅。
但学了浅也无所谓了。
就像制作火药之类爆炸物的时候，想要可控性当然很难。
但如果只是单纯想要搞个爆炸，来整个大活。
不在乎可控性。
不在乎自己的命。
成了所谓没有顾忌的无敌之人。
那还怕个屁呀。
一个字·干！
“以吾之躯为祭坛！”他扯开亚麻衬衣，露出排骨般的胸膛。
青绿色魂火突然从脚底窜起。
用自身来献祭。
“觊觎世界的神明，垂涎生魂的恶魔……”
献祭的目标是所有的邪神或者恶魔。
“来吧，来到这个美味的世界！”
“让幸福化为绝望！”
“让欢笑变为痛苦！”
哪怕理论上把自己作为祭品以后，会极其凄惨也无所谓了。
双输好过单输。
大家一起死，总比我一个人死强。
宁叫我负天下人！
莫叫天下人负我！
抱着这样的执念，达克忍受着魔法发动的痛苦。
把自己献祭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
就像没有打麻药的时候，自己给自己开刀一样。
能够撑得住，全靠心中一口气。
正所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我一个穿越者，怒了又怒。
难不成怒了只是怒了一下？
简直岂有此理！
顺着莫名的感应，达克似乎感受到了无数伟大的存在。
这简直太好不过了。
达克只是想撒鱼饵而已。
至于把这些邪神恶魔引过来以后，这个世界会怎么样就和他没关系了。
毕竟……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只是。
“咦？”
在无数明亮的星星中，达克感受到了一颗暗星。
那是隐藏在无数星星之后，更上层的东西。
“黑洞？”
“为何如此熟悉？”
“为何？”
“这是为何呀！”
达克的意识似乎没有引起无数神魔的注意。
毕竟这神魔存在显现的星空中，无时无刻不在，充满着无数杂乱的信息。
达克的魔法本质是为了把自己燃烧做一个大烟花，让被欺骗的神魔注意到这里。
但现在似乎有所转机？
那也不用急着去死了不是。
神秘学上确实有着所谓［命星］的概念，典型就是占星术。
“让我把魔法阵修改一下。”
达克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的魔法阵。
这个魔法阵很明显是粗糙烂制的产物，几个不同类型的咒文连接在一起。
毕竟本质上他是把这当做一次性用品的，也没想过自己发动完以后能不能活下来。
或者说，本来就是冲着自己会死去用的。
“让我把这几个地方修改一下。”
“咒文指向为……我？”
达克仔细想了想。
那个不知名的黑暗之星和自己明显有着某种关联。
是对应自己作为穿越者而来的本质吗？
考虑下一下咒文，达克在法阵上加上了名讳——Dark。
“地狱帷幕的外来者。”
“深层维度的伟大者。”
“群星之上的星之星。”
“混沌低语的黑法师！”
法正中央。
四排指向神明的咒文首尾相连，形成一个正方形。
［Dark］被刻录在正中间。
“好像还是不太行……”
“我不能保证这个描述绝对准确。”
虽然有些自吹自擂的嫌疑，但这种神秘学上的咒文指向就是这么抽象的东西。
达克审视着整个魔法阵。
“我需要更有诚意一些。”
有了！
达克灵机一动，有了一个想法。
簌——
旁边地上的绳索在他的操控下绑到了矿洞上方的石头。
这是简单的戏法。
本质是用魔力来操控外物。
是单纯的魔力形变。
比起将魔力进行质变成不同性质的魔力团块，这个操作要简单的多。
“哎哟，我的老腰唉。”
达克换了个姿势，然后他就被倒掉了起来。
虽然是自己主动的，但还是很难受。
“这样就差不多了。”
在神秘学上把自己吊起来也是有特殊意义的。
神秘学上的象征概念有时候极其严谨，有时候却很凑合着。
比如说在需要水的时候。
一滴水、一瓶水、一湖的水都是水。
效果上大差不差。
但是绝对不能没有水。
而把自己吊起来。
就如同塔罗牌中的［倒吊人］，象征牺牲与视角逆转。
达克以倒悬姿态主动承受痛苦，暗示他将以自我为祭品换取更高维度的力量。
这种姿势在魔法仪式中常用于表示［自愿踏入混沌］。
通过肉体的非常规状态突破精神界限，与异界存在建立连接。
只不过达克现在想要做的是和某种与自身类似的东西相连接。
“以Dark之名，撕裂时空的褶皱，
让这具凡躯化作连通彼端的锚点！
吾愿献出灵魂的碎片为引，
斩断命运的枷锁，踏碎世界的屏障。
那些在虚空中徘徊的暗影，
那些超越认知的古老存在，
聆听这跨越维度的召唤，
遵循古老咒文的传唱而降临。”
达克开始咏唱咒文。
虽然把自己掉下来以后很难受，但是作为黑法师的基本职业素质主要还是有的。
整个世界在达克眼中发生改变。
在头顶下方的五芒星，似乎延伸出无数脉络从四面八方向着达克的身体包裹。
这些脉络都一一对接到达克的身上。
“？”
糟糕！
随着仪式的进行，达克发现了一点问题。
他所使用的是逆五芒星。
但现在他人被吊起来以后，五芒星对于他来说就是正五芒星。
或者说他把自己吊反了。
魔法阵中原本绘制的逆五芒星（顶点朝下）通过人体姿态得到强化。
倒吊时血液涌向头部，象征生命力的逆向流动，与黑魔法［死亡孕育新生］的核心信条契合。
他的身体成为活体符文，将地下矿坑转化为巨型仪式场地。
虽然有着已经出问题的认知，但是嘴里的咒文却不能停下。
“打破这虚假的平衡，
让现实的边界在此处扭曲崩塌，
以悲伤和绝望重塑世界！
让永恒的黑暗浸透每一寸光的缝隙，
让未知的恐惧席卷所有的认知，
此身乃冥府之门，此魂即路标灯塔……”
达克作为［人形符文］，是整个仪式最重要的一环，他的脊柱与逆五芒星中央轴重合。
其耳孔与鼻孔渗出银雾状灵质，这是灵魂被强制拉伸成跨维度通道的表现。
原本定位的暗星存在被联通，某种胶状时空体正从祭坛地面的裂缝中渗出。
这种情况该怎么说呢？
魔法创新失败，其实是挺正常的。
所以魔法师们总是喜欢教导学徒，尤其是黑魔法师。
目的就是让学徒去实践自己的创新。
某种意义上也是双赢。
给了学徒从普通人成为超凡者的机会。
而魔法师们也避免了自身危险，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赢了两次，赢麻了。
毕竟成功的法师学徒还是法师学徒。
依然要给法师当牛做马。
只有小部分能够正式毕业。
其他的都会在后续的实验中被消耗掉。
“拼了！”
一不做二不休，达克准备赌一把。
被这种高维度的力量污染就污染吧。
反正都准备去死了，还管这干嘛？
就是死了也要变一个脏弹！
一定要把这些长耳朵恶心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