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绝望者的妄言·诅咒
仪式继续进行。
达克通过自身体内的脉络，调整着和身体对接的魔法阵。
而在暗星力量的污染下，魔法阵也开始被扭曲了。
在倒吊姿态，逆五芒星在达克视野中呈现正位时，物理空间与认知空间形成镜像悖论。
仪式似乎出了大bug。
但是不要紧。
不要慌！
既然事情已经变得很严重了。
而自己没有办法把变糟糕的事导向正轨。
那么……
就让一切变得更糟糕吧！
我没办法阻止爆炸。
但我可以让爆炸更加剧烈！
达克更进一步的推动仪式混乱的进行。
以倒掉的自己为核心。
强行推动仪式魔法阵。
轰——
法阵的符文开始解构扭曲，这些符文被高纬力量重组成新的样子。
石壁渗出黑色沥青状物质，不同的位面空间开始叠加融合到这里。
“地狱帷幕的外来者。”
“深层维度的伟大者。”
“群星之上的星之星。”
“混沌低语的黑法师！”
再次咏唱指向［暗星·Dark］的咒文。
原本这种极端仪式最终指向［以肉身作引信点燃世界］的疯狂逻辑。
达克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所谓的和平从来不是谈出来，而是打出来的。
正是因为互相威慑能够毁灭一切，所以才会有和平。
所以真到了需要的时候就不要犹豫玉石俱焚的手段。
这就是核威慑。
而当达克将咒文真名锁定为［Dark］时，他不再是被追猎的逃亡者，而是主动将自己异化为连通深渊的活体通道。
话音未落，魔法阵中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幽蓝光芒，地面开始剧烈震颤，石壁上的符文仿佛活过来般疯狂游动。
达克的头发根根倒竖，皮肤下青筋暴起。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超越常理的存在，正顺着魔法阵与他建立的联系。
而那暗星，似乎变得愈发清晰、愈发庞大，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下一刻。
他的意识似乎被不断的拔高。
这是连接到暗星以后所得到的些许奇异能力。
［高维感知展开］
达克的意识被猛然拉入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
他的视野不再是人类的双眼所见，而是某种超越维度的“观测”——他看到了一切。
地下矿坑的石壁、自己倒吊的躯体、魔法阵扭曲的符文……这些物质世界的景象，此刻在他眼中如同被剥开的洋葱，一层层解析、重组。
而更远处——
他“看”到了那些毒蛇、猛虎、鸟兽等等，甚至蜥蜴……龙？
是一只幼龙？
而达克的注意力集中在精灵猎人身上。
他们潜伏在废坑外围，尖耳竖起，警惕地扫视四周。
他们的箭矢上涂抹着克制魔法的毒素，刀刃上刻着破魔符文。
达克甚至能感知到他们的情绪——轻蔑、厌恶、猎杀的兴奋。
（“区区人类黑法师，逃不掉了。”）
（“这种低劣的法师学徒，连献祭给月神都不配。”）
（“快点解决他，回去领赏……不然成本太高了，不值当。”）
他们的思维像涟漪一样扩散，被达克的意识捕捉。
但更可怕的是——
达克发现，自己不仅能“看到”他们……
还能“触碰”他们。
如同一阵清风拂过。
达克的意识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痕迹。
“我似乎没办法直接攻击他们。”
“但是在这种状态的，我可以干扰他们的思考？”
达克现在的状态极其诡异。
在这种状态下，连思维情感都是可以被他感知到的东西。
并不是魔法诅咒那种间接干扰。
而是如同手捏橡皮泥一般的操作。
“那么……我或许可以这么做。”
绝对的暴力带来绝对的权力。
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暴行。
而之前被这些精灵猎手追杀的经历，更是激发了这一点。
达克很讨厌他们。
这是一种仇恨的意志。
而仇恨的意志一旦有了能够报复的力量。
那会做的事当然就是歇斯底里的报复。
达克的意识如同无形的丝线，悄然缠绕在每个精灵猎手的思维深处。
这个精灵小队只有六个人，三男三女。
他精准捕捉到其中最为自负的队长。
其傲慢的情绪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轻易就成了突破口。
队长握紧长弓，眼神中满是不耐烦，在心底暗自咒骂这次任务的琐碎。
达克趁机将一丝猜疑植入他的意识：“队员们都在偷懒，故意拖慢进度，就等着分你的奖赏。”
这念头如同一颗种子，在队长心中迅速生根发芽。
与此同时，年轻的女猎手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箭矢。
她对队长的独断专行本就心存不满，达克将这种情绪无限放大，又悄悄添加了恐惧的元素：“队长为了独吞功劳，会在关键时刻把你推出去当诱饵。”
女精灵的手微微颤抖，看向队长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警惕。
团队中最沉默的独眼汉，本就对队长分配战利品的方式耿耿于怀。
达克让他回忆起过往每一次不公平的待遇，愤怒的情绪如同被打开的洪水闸门，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一个法师学徒，再拖下去悬赏金不够分了！”队长突然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分成两组，从不同方向包抄，今晚必须解决那个黑法师。”
“凭什么听你的？”女猎手突然站起来，眼中闪烁着怒火，“每次都是你独断专行，好处都进了你的腰包！”
队长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你这是质疑队长的命令？别忘了，没有我，你们连这次任务的资格都没有！”
悬赏法师学徒，这种捡钱一样的任务。
没有关系怎么可能拿到呢？
“资格？”独眼汉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手中的长剑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要不是我们几个在前面拼命，你以为就凭你动动嘴皮子，能拿到多少奖赏？”
这次的任务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直以来的矛盾被激发。
争吵声越来越激烈，其他猎手们也开始交头接耳，脸上满是不安与犹豫。
达克躲在意识的深处，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他继续推波助澜，将更多的误解和恶意注入他们的思维。
“他早就和黑法师勾结了！”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
这句话如同导火索，彻底点燃了紧张的气氛。
队长脸色骤变：“胡说八道！！”
但他的辩解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猜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迅速生长出扭曲的藤蔓，缠绕住每个人的心。
女猎手率先出手，箭矢带着寒光射向队长。
队长反应迅速，侧身躲开，同时抽出腰间的短剑，眼中满是杀意：“既然你找死，就别怪我不客气！”
战斗一触即发，猎手们互相厮杀起来。
刀剑碰撞的声音在丛林中回荡，惨叫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鲜血溅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将原本静谧的夜晚染成了修罗场。
“哈哈哈哈——”达克看着这混乱的一幕，疯狂的笑声在意识空间中回荡。
他俯视着下方自相残杀的精灵猎手，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听好了，精灵族！这只是开始！”达克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你们自诩高贵，却对我赶尽杀绝。”
“今日，我以‘Dark’之星名，向你们降下诅咒之宏愿！”
达克尽情享受着复仇的快感，继续用意识干扰着战斗，让每一次攻击都更加痛苦，每一次冲突都更加激烈。
“你们的森林，将不再是庇护所，而是吞噬你们的牢笼！树木会扭曲成狰狞的模样，根系化作索命的巨蟒，将你们拖入黑暗的深渊！”
“你们的月光，将不再温柔，而是腐蚀你们的毒药！皎洁的月光会变成致命的射线，穿透你们的身体，让你们的血液沸腾，肌肤溃烂！”
“你们的族群，将不再团结，而是充满猜忌与背叛！父子反目，兄弟成仇，姐妹相残，让你们的亲情在仇恨中支离破碎！”
“你们的荣耀，将彻底沦为笑话！曾经的辉煌，会被世人唾弃，成为历史的耻辱！”
“我要你们知道，得罪一个走投无路的人，会有怎样的下场！”
“这诅咒，将如影随形，直到你们整个族群，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精灵猎手们，如今在自己的操控下自相残杀，这正是达克最想要的结果。
“我！”
“纷争动荡之星！”
“忌讳避爱之光！”
“破灭招来之神！”
“哈哈哈哈——”
复仇的口嗨……简直太爽了！！
而在战场不远处。
一只小龙极为警惕的看着这个场面。
它的体型很小，没有巨龙的威严，像个大蜥蜴……或者大壁虎？
现在。
小龙饿了。
而在饥饿的小龙面前。
似乎会有一堆现成的肉块。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泥土与枯叶的气息，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腥甜。
最后一名精灵猎手在惨叫中倒下，温热的鲜血顺着斜坡流淌，汇聚成蜿蜒的小溪，渗入地面。
小龙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它早已饥肠辘辘，此刻迫不及待地想要享用这场血腥盛宴。
——你必须离开。
——这太危险了。
传承记忆不断的警告着小龙。
但小龙完全忽视了这一点。
它摆动着身躯，缓缓靠近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口中发出兴奋的低鸣。
然而就在它伸出爪子，准备撕扯第一块鲜肉时，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它奋力挣扎，想要挪动身体，可四肢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连尾巴也无法摆动分毫。
“嗷？！！”小龙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恐惧与不解。
它发出尖锐的哀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小龙不该忽视传承记忆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