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接触修炼
烧烤摊的油烟混着雨后的潮气，在时冥鼻尖萦绕。他盯着桌上的三瓶啤酒，玻璃壁上的水珠正顺着弧度缓缓滑落，像极了苏小时那晚失望的眼神。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灼热，低头看去，那道枪形纹路正泛着微弱的红光，如同一颗跳动的心脏。
与此同时，宇宙深处某片星云裂隙中，一座由陨铁与星辰碎片构筑的兵器殿内，万千神兵突然剧烈震颤。悬浮于殿心的黑金色长枪猛地爆发出璀璨金光，枪身云纹如活物般游走，周遭的刀剑斧钺纷纷从陈列架上坠落，发出恐惧的嗡鸣。
时冥的意识在红光牵引下骤然抽离，坠入一片无边黑暗。当视觉恢复时，唯有那杆黑金色长枪悬浮眼前，枪缨如墨，枪身流转着神秘的金纹。
“就这么想死？”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债务、情伤，就值得你用命来抵？”
时冥苦笑一声，声音在虚空中回荡：“活着又能如何？二十三年，活得像张白纸。没本事赚钱，没能力爱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白纸？”长枪轻颤，金纹爆发出更强的光芒，“贪婪、恐惧、懦弱，这些凡人糟粕你倒是一样不缺。但至少，你还懂得不甘。”枪身围绕他缓缓旋转，带起凛冽的罡风，“有人藏起懦弱装作强大，有人逃避恐惧苟且偷生，你倒好，直接选了最蠢的死法。”
“这不是蠢，是现实。”时冥抱臂而立，望着黑暗深处，“这世界不会因为谁死了就停下，我的烦恼更是微不足道。”
“放狗屁！”长枪突然爆发出磅礴威压，时冥只觉一股无形力量扼住喉咙，“不就是缺钱吗？老子随随便便漏点本事，够你花八辈子！看好了——”枪尖突然射出一道信息流，如流光般涌入时冥识海，“这是《玄武炼体诀》，先给老子练到炼脏境。至于赚钱...等你能抗住子弹了，老子带你去'借'点银行存款花花。”
时冥被这粗暴的鼓励噎了一下，却忍不住笑了：“抢银行？前辈您这路子够野啊。”
“别叫前辈，听着膈应。”长枪声音一顿，似乎在回忆什么，“认得我的，都叫弑神枪。不过...你也可以叫我墨云。”提到这个名字时，枪身金纹竟微微波动，“行了，记住了，没练出个样子前，别跟任何人提我的存在，不然有你好受的。”
红光骤然消失，时冥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还坐在烧烤摊前。手里的烤串已经凉透，但识海里清晰的功法口诀和几式小法术却无比真实。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震惊，将啤酒推给老板：“退了吧，烤串打包。”
回到苏小时的出租屋，客厅只开了盏落地灯。苏小时蜷在沙发里看书，听见门响，头也没抬：“想通了就好，以后少喝酒。”语气平淡，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时冥把温热的烤串放在茶几上，轻声说：“不会再有下次了。让你失望的事...我以后不会做了。”
苏小时翻书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时，目光已柔和些许：“多想想叔叔阿姨，他们还盼着你成家呢。”
接下来的三天，时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玄武炼体诀》的修炼远比想象中痛苦，每一次气血运行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刺，但每当坚持不住时，手腕上的枪纹就会传来微弱暖意。第三天深夜，他体内突然发出一声闷响，如脏器被温火淬炼，一股强大的力量涌遍全身。走到镜子前，他惊讶地发现，原本瘦弱的身躯竟变得匀称结实，眼神也多了几分锐利——他已踏入炼体第三境·炼脏《前期境界：练体，玄脉，凝元，筑基，洞玄，造化（苦海，神桥，彼岸），通幽，化神，渡劫》。
“有点意思，总算不是废柴了。”墨云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带着赞许，“你这身体底子还行，估计是认主时我帮你洗髓了。”
时冥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突然想起什么：“墨云，这世界...真的有修行者吗？咱们去'借'钱，不会撞上硬茬吧？”
“修行者？”墨云似乎在嗤笑，“灵气封印了不知多少纪元，就算有也是些不成气候的小角色。”枪纹光芒微盛，“再说有老子在，就算来个把化神期的，也得掂量掂量。对了，别老'借'钱说得这么文雅，通俗点——抢！”
时冥被这直白的说法逗笑，忽然想起之前的调侃：“对了墨云，你说的那个'可恶的家伙'，到底是谁啊？是老对手还是...”
“闭嘴！”墨云的声音陡然严厉，枪纹光芒大盛，“小孩子家家别瞎打听！再提这事，老子把你扔江里喂鱼！”
识海里陷入沉寂，时冥却敏锐地捕捉到墨云语气中的复杂情绪。他不再追问，转而研究起墨云传给他的“敛息符”和“轻身术”。而在他意识之外，墨云枪身的金纹正缓缓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兔首轮廓，随即又被强行抹去：“一样的性子，一样的倔...若不是灵魂气息不同，真以为是你...”
又过了两天，炼体境迟迟无法突破，加上信用卡的催款电话越来越频繁，时冥决定去山城走一趟。他向苏小时说明情况时，她正在收拾碗筷，闻言动作一顿：“去山城可以，遇事多想想，别冲动。”
时冥看着她略显疲惫的侧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绣着云纹的香囊：“这个...你随身带着吧。我自己做的，保平安。”香囊里装着他用精血混合朱砂绘制的简易护身符，是墨云教的入门小术。
苏小时接过香囊，指尖触到布料下坚硬的符纸，抬眼看他时，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最终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将香囊塞进了口袋。
夜色渐深，时冥躺在硬板床上，摩挲着手腕上的枪纹。明天，他将回到那个让他跌入谷底的城市。但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茫然无措的青年。墨云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带着一丝兴奋：“小子，准备好了吗？明天老子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劫富济贫'！”
时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望着窗外苏城的万家灯火。前路未知，但至少，他不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