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梁王别院
左都与那群将官没打起来。
张文和梁牧川倒是先动上了手。
“听闻张少府镇武司门前，以拳在精铁上轰出一个民字，今日可得讨教一二。”梁牧川单脚立于凭栏之上，悬空而立。
张文亦立于檐椽上：“梁将军这话，可不像耳闻，倒像是目染。”
起手试探，二人对轰一掌。
“凝气境？”
“淬骨易筋境？”
梁牧川脚下风疾，第二招比之前更甚，想必是心中有了自信。
张文不敢懈怠，拔刀，迎着梁牧川的刀锋而上。
到达易筋境，他的气力已有十万斤，莫说一个凝气境，就是宗师来了，也不敢刀刀相抵，硬接这一刀。
刀锋相触的瞬间，梁牧川就后悔了，山岳之力袭来，他自醉仙楼顶掉落，直坠而下。
“哼，还想拉开距离？”
梁牧川顺势落下，实则是想找出空挡，以灵力催动佩刀，引天地之力，隔空诛杀张文。
张文一眼识破，刀尖指着梁牧川，迎头而下。
二人从醉仙楼顶直落到涢水河的大船之上，将那舞剑的女子打断。
落船之后，张文刀挥不断，始终不离梁牧川身边，近战贴身，将巨力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个淬体境按着凝气境打，这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旁边围观之人，并不知情，还以为是醉仙楼安排的节目，看得甚是入味。
刀刀入骨，拳拳到肉，二人谁也奈何不了谁，反而引得围观之人愈来愈多。
醉仙楼爆满，涢水河畔挤满了人，都来观赏这场势均力敌的武者之战。
“可恶，区区淬骨境，怎能如此凶狠？”梁牧川一招退后，“且慢。”
“怎得？”张文并未远离太多，离梁牧川只有五六尺的距离。
“你我都是堂堂三品大员，在这与人看笑话，岂不是落了大梁的威名？”
“梁将军，你这戏言，张某可是不太信。”
张文往前走一步，离他更近，刀锋冒着淡淡的寒光。
“吾乃城防营主将，正三品，岂会言而无信？”
张文冷笑一声：“梁大人，觉得我手中这把刀如何？”
“刀身精亮，刀刃锋而不脆，你我二人刀刀相对，却未有半分损裂，当是好刀。”
“梁大人，可真是官字两口，上下各一套啊。这刀乃是武库司所产，与送于城防营的军械，同属一批。
我若没记错，梁大人可是以质量欠佳为由，退回两次。”
“哈哈哈，张都卫，张少府，离了军营，便不谈官事。”
“垃圾！”张文骂了一句，无人听懂。
他收刀撤退，反手一记剑气击出，直冲梁牧川而去，自己则是飞身上楼，沿着楼柱，直达醉仙楼顶。
“怎么？你们也想下去试试？”
张文扫了一眼还围在桌前的将官们，吓得这群家伙赶紧回去了隔壁。
“张兄，我若没记错，半个月前，你我二人还是平分秋色，你这实力涨得也太过骇人了吧？”左都惊道。
“我不像天才么？”张文喝了一杯酒。
涢水河上，梁牧川被张文突然的剑气惊住，甚至有些震撼，一个用刀，又只是淬骨境的人，竟然能发出凝气境独有的剑气。
片刻后，梁牧川站在张文的酒桌前。
“梁将军还没打够？”
“不，梁某想与张大人说几句话。”梁牧川眼神示意左都和范之礼回避。
“不用，我只与兄弟喝酒，你说的任何话，他二人都能听。”
左都和范之礼相视感动，猛饮一杯酒。
“行，那我也不拐弯抹角，据我所知，张大人来上京城不久，乃是清白之人。
与我军方本就没有深仇大恨，只要张大人愿意，我们完全可以像之前一样，合作愉快。”
“像沐青一样合作？”张文目中有寒意。
“哈哈哈，张大人莫乱说，武库司产军需，军方接收，仅此合作而已。”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有一个条件。”张文说道。
“你说。”
“武库司进一产一，天地钱庄的糊涂账，别想再成。”
梁牧川脸上的笑意散去，冷哼一声：“哼，他日再见，张大人莫后悔，告辞。”
城防营的一众将官离了醉仙楼。
左都开口说道：“这城防营是铁了心眼使坏了。”
“怕什么，除了那梁牧川，不过是一群孱弱的纨绔子弟而已。”
这一闹，喝酒的雅兴真个是没了，张文结了银钱，三人欲回，却被一姑娘拦了去路。
这姑娘不是他人，竟然是刚才涢水河上舞剑的仙子。
“姑娘为何挡住我三人的去路？”张文问道。
“哎，怎么说话呢！”左都笑道：“仙子，有何可以效劳？”
那姑娘竟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求镇武司大人斩妖除魔。”
“姑娘快请起，有话起来再说。”
张文扶起那姑娘，让其落座。
简短几言，说这其中的冤屈。
姑娘名叫落琉璃，乃是城郊农家女儿，一心痴迷剑道，远赴恒阳剑宗求学。
奈何资质不佳，七年未入品，被恒阳剑宗除名，不得已归家。
却不想，回家之后，父母惨死，三个姊妹失踪。
多番打听之下，才发现三个姊妹被抓入一座城郊宅院之中，供人发泄驱使，生不如死。
宅院主人背景通天，报官不究，喊冤无门。若要救人，只能以千金赎回。
正因如此，落琉璃才跑这醉仙楼卖弄剑技，舞剑挣钱，求能赎回姊妹。
刚才在船上，听得梁牧川的话，她才幡然醒悟，这大梁除了官衙，还有镇武司这斩妖除魔的门庭。
遂想试试机会，否则，以她这挣银钱的速度，三千两黄金，一辈子都不可能凑齐。
“还请师兄相助，琉璃甘愿为您做牛做马。”
张文愣了一下，这丫头估计是认出他最后那道恒阳剑诀的剑气了。
“镇武司斩的妖魔，乃是害民之祸，若真有这样一座宅院，镇武司责无旁贷，不知这宅院可有名讳。”
落琉璃红着双眼，说道：“名叫梁王别院。”
“梁王？”张文看向左都和范之礼，二人摇头，表示不知。
张文却心中暗道：梁王？梁牧川？巧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