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海盗
剑术？那你可挑错对手了。“
卡尔扛着铁剑，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
黛西甩了甩红发，青铜战斧在阳光下划出耀眼的弧线：“牛皮吹得挺响，小鬼。“
卡尔接过侍卫递来的铁剑，1.8公斤重的单手铁剑，在他手里轻若无物。
他故意把剑扛在肩上，懒洋洋地说：“要是我先出手，你可就没机会了。“
“狂妄！“黛西怒喝一声，战斧带着破风声当头劈下！
这一斧快若闪电，寻常战士根本来不及反应。
但在卡尔眼中，却像是慢动作回放。
他轻描淡写地往左一偏，斧刃擦着衣角划过，连根头发丝都没碰到。
“太慢了。“
卡尔咂咂嘴，剑依然搭在肩上。
黛西琥珀色的眼睛燃起怒火，战斧化作一片银色光影。
横斩！竖劈！斜撩！每一击都足以开山裂石，却连卡尔的衣角都沾不到。
卡尔像条滑溜的鱼，在斧影中闲庭信步。
时而后仰，时而侧身，甚至还有余暇打个哈欠。
围观的熊岛战士们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一个侍卫揉了揉眼睛：“诸神在上...我是不是喝多了？“
三十二斧过后，黛西气喘吁吁地停下，汗水顺着下巴滴落。
她盯着那个依然扛着剑的小鬼，突然笑了：“算我输了。“
她甩了甩酸痛的手腕，“你确实是个...强大的男人。“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阳光透过厨房的窗子洒进来，卡尔站在案板前，面粉的细末在光束中飞舞。
得到黛西的认可后，他决定做些特别的事，亲手烤两个蛋糕，一个给米拉，一个给黛西。
厨艺技能学习完成。”
脑海中，无数关于烹饪的记忆如画卷展开：从最初笨拙地切土豆丝，到后来能精准掌控火候；从学习八大菜系的精髓，到西餐摆盘的艺术……最后定格在一座金色奖杯上。
“原来如此。”
卡尔嘴角扬起，挽起袖子。
厨房里的厨娘们好奇地围观这个小家伙，他站在木箱上才能够到灶台，手上的动作却娴熟得像个老师傅。
面粉、鸡蛋、蜂蜜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搅拌的节奏精准得令人惊叹。
“小鬼，你从哪学的这手艺？”胖厨娘玛莎瞪圆了眼睛。
“梦里。”
卡尔头也不抬，专注地打发蛋清。
两个小时后，厨房飘出诱人的甜香。
卡尔捧着两个精致的蜂蜜蛋糕走出来，一个点缀着野莓（给米拉），另一个用融化的糖浆画了只小斧头（给黛西）。
米拉接过蛋糕时，眼眶微微发红：“臭小子…总算没白养你。”
黛西的反应更有趣，这位英姿飒爽的女战士盯着糖霜斧头，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谢…谢谢。”她罕见地结巴了一下。
卡尔正想对黛西说两句俏皮话，尖锐的警钟声骤然撕裂晨空。“
叮叮叮，“铜钟的颤音震得人耳膜发麻，紧接着是侍卫们此起彼伏的吼声：
“铁民来了！东海岸！“
铠甲碰撞的铿锵声、刀剑出鞘的金属摩擦声瞬间充斥城堡。
黛西的红发在转身时甩出一道耀眼的弧光，青铜战斧已经指向海岸：“准备战斗！“
卡尔抄起一把榆木长弓，三袋箭矢甩上肩头，整整九十支箭，一把短剑和圆盾。
他追上黛西时，发现这位女战士正在往皮甲内衬里塞他刚送的蜂蜜蛋糕。
“现在吃？“卡尔挑眉。
黛西瞪他一眼：“当然。“
东海岸的悬崖上，熊岛战士已严阵以待。
卡尔趴在一块海蚀岩后观察敌情，只见十二艘挂着金色海怪旗的长船正在抢滩。
领头那艘船的撞角上，站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刺青的铁民，“碎骨“达格摩，铁群岛最凶残的船长之一。
“七十人...不，起码上百个铁民。“
黛西握紧战斧，“那个疯子亲自带队...“
凛冽的海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卡尔趴在礁石上，眯眼俯瞰着下方的战场，熊岛的战士们已在沙滩列阵，铁甲反射着冷光。
令人惊讶的是，阵列中近半是女战士，她们手持斧枪，发辫在风中飞扬。
黛西站在阵列最前方，战斧斜指地面。
在她身后，弓箭手们隐蔽在岩石缝隙间，箭簇的寒光若隐若现。
“三百步...“卡尔掂了掂手中的硬木弓，目光锁定那个躲在最后方的铁民头领。
那家伙正挥舞着弯刀，驱赶喽啰们率先登陆。
第一艘长船撞上浅滩的瞬间，黛西的怒吼响彻海岸：“放箭！“
“嗖——“
密集的破空声撕裂空气。
第一波箭雨落下时，卡尔清晰听到三种截然不同的声响：箭矢穿透血肉的闷响、击中铁盾的脆响，以及深深扎进沙粒的“沙沙“声。
“该死的梅姬老太婆！“碎骨达格摩在船头暴跳如雷。
他原本派出的侦察船被发现，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先遣队变成刺猬。
全军登陆！一个不留！“碎骨达格摩的咆哮在海风中炸响。
11艘长船同时冲上浅滩，黑压压的铁民像潮水般涌向海岸。
他们踩着齐膝深的海水，行动迟缓却气势汹汹。
卡尔半跪在礁石上，弓弦震动声不绝于耳。每一箭离弦，必有一个铁民捂着咽喉倒下。
“第17个...“卡尔默数着，伸手摸向箭袋。
身旁的老猎人霍斯瞪圆了眼睛，这个半大孩子射出的箭，竟比他们这些老手还要精准致命。
铁民的冲锋变得迟疑。
当人数锐减到不足百人时，恐惧开始在队伍中蔓延。
但没人敢后退，碎骨达格摩就站在最后方，他腰间的剥皮刀比熊岛的箭矢更让他们胆寒。
“为了淹神！“一个独眼铁民绝望地嚎叫着冲向前方。迎接他的，是黛西·莫尔蒙的青铜战斧。
“咔嚓！“
斧刃劈开头骨的声响令人牙酸。
熊岛的战士们如铜墙铁壁，长矛从盾牌间隙精准刺出。
铁民们像麦子般倒下，鲜血染红了整片浅滩。
“换近战！“卡尔丢下长弓，抄起短剑和圆盾跃入战场。
他矮小的身形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挥剑都刁钻至极，膝盖后方、手肘内侧、肩胛骨缝隙...这些盔甲保护不到的地方，全成了他的目标。
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战场上，短剑每一次寒光闪过，必有一个铁民捂着喉咙倒下。
他像一把尖刀，硬生生在混战中撕开一条血路，朝着黛西的方向突进。
“低头！“
黛西闻声下意识弯腰，卡尔的短剑擦着她的红发飞过，精准扎进身后偷袭者的眼窝。
铁民惨叫着倒下时，她看到那个小男人已经冲到身前，背后跟着十几个浑身浴血的熊岛战士，他们竟在不知不觉间以卡尔为核心形成了战斗群。
“谢了...“
“别废话，看那边！“
碎骨达格摩正将战斧从一个熊岛战士胸口拔出。
两米多高的身躯像座铁塔，刺青覆盖的脸上溅满鲜血。
当他转头看向卡尔时，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战场诡异地安静下来。
铁民和熊岛战士不约而同地退开，给两人让出决斗的空间。
“哈！“碎骨将战斧扛在肩上，俯视着只有一米五的卡尔，“小熊崽子也敢“
他的嘲讽戛然而止。
卡尔突然动了，速度快得拉出残影！短剑如毒蛇吐信，直取碎骨膝盖后方。
“铛！“
战斧险之又险地挡住这一击，碎骨惊出一身冷汗。
他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孩子“的眼神冰冷得可怕，那根本不是孩童该有的眼神，而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才有的杀意。
卡尔旋身再攻，短剑划出银色弧光。
太快了，碎骨仓促格挡，斧柄上瞬间多了三道深深的剑痕。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碎骨的声音开始发抖。
卡尔没有回答。
他忽然一个滑步贴近，短剑自下而上突刺.....
“噗！“
剑尖穿透皮甲，准确扎进碎骨持斧的右臂肌腱。
战斧“咣当“坠地，碎骨跪倒在地，惊恐地看着这个矮小的恶魔。
“两个选择。“
卡尔踩住他的膝盖，短剑抵住咽喉，“投降，或者我帮你回忆下剥皮的感觉。“